而是浓得化不开的怨毒。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何千山在心中嘶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
他看着石飞扬那身泛着琉璃光泽的肌肤,看着他眉宇间那股狂傲不羁的气度,一股强烈的自卑感与嫉妒心如毒蛇般缠绕住他的心脏。他想起与李暮雪从小一起在盘古剑门练剑的时光,想起自己曾以为能与她并肩江湖的憧憬,如今都被这个突然出现的丐帮帮主击得粉碎。
“是……是我太弱了……”何千山的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容,心里思忖:“若我有他那般武功,那般风采,师妹又怎会看向别人?”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与天狼卫勾结的画面,闪过设下陷阱时的狠厉,闪过被冰雕时那深入骨髓的恐惧。但这些都比不上李暮雪为石飞扬求情时,他心中那撕心裂肺的痛楚。
“石飞扬……你等着……”何千山在心中暗暗发誓,“我何千山若不死,定要让你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他蜷缩在地上,像一头受伤的野兽,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石飞扬抬手而起,一股温度的和风拂过何千山。
顿时,冰雕融化,何千山得救了,不过,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走出山洞,夕阳的余晖洒在嵩山的古刹上,给这血腥的一天增添了一丝暖意。李暮雪默默地跟在石飞扬身后,心中五味杂陈。她感激石飞扬放过何千山,却也为师兄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和痛心。
李暮雪轻声道:“石帮主……”声音还有些沙哑,“今日之事,多谢您手下留情。”石飞扬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夕阳的光芒勾勒出他俊美的轮廓,琉璃肌肤在余晖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举手之劳,”他淡淡说道,“只是希望何千山能借此机会好好反省。”
李暮雪点点头,抬起头望进石飞扬的眼眸。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深邃如寒潭,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她想起这几日与石飞扬一起查案的点点滴滴,他的智慧,他的武功,他的担当,无一不深深吸引着她。
“石帮主,”李暮雪鼓起勇气说道,“接下来的调查,我想继续跟着您,不知可否?”
石飞扬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李姑娘愿意相助,自然是再好不过。”于是,李暮雪便寸步不离地跟在石飞扬身边,一起勘察现场,一起分析线索,一起面对危险。
她看着石飞扬从蛛丝马迹中寻找真相,看着他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心中的爱慕之情愈发浓烈。
一日,两人在少林寺的藏经阁中查找资料,李暮雪不小心被书架上掉落的古籍砸到,石飞扬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揽入怀中。那一刻,李暮雪能清晰地感受到石飞扬身上传来的温度,以及他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她的脸颊瞬间绯红,连忙挣脱开来,低下头不敢看他。
石飞扬却仿佛没有察觉她的异样,只是拿起那本古籍,仔细查看起来。
“你看,”他指着书中的一段文字,激动地道:“这里记载了关于突厥狼头图腾的来历,或许对我们破案有帮助。”李暮雪定了定神,凑过去仔细查看。两人的肩膀不经意间碰到一起,李暮雪能闻到石飞扬身上淡淡的清冽气息,心中不由得一阵慌乱。她偷偷瞥了一眼石飞扬专注的侧脸,只见他眉头微蹙,眼神锐利,专注到只剩下手中的古籍和心中的案子。
在石飞扬和李暮雪的共同努力下,案情逐渐有了眉目。他们发现天狼卫不仅在各大门派安插了内奸,还在洛阳城外的一处废弃古堡中设立了秘密据点。
石飞扬看着手中的地图,沉声说道:“看来,我们得去那处古堡探查一番了。”
李暮雪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深夜,两人潜入废弃古堡。
夜凉如水,冷月藏于云后。
废弃古堡的断壁残垣在暮色中如巨兽匍匐,散发出陈年朽木与尘土混合的霉味。
石飞扬足尖点地,身形如鬼魅般掠过半塌的照壁,琉璃肌肤在运功时泛起淡淡蓝光,将周遭蛛网映照得宛如冰晶织就。李暮雪一袭粉裙在夜风里几无声响,手中长剑斜指地面,剑尖反射的月光偶尔掠过她眼底深处一闪而逝的寒芒。
石飞扬忽然停步,关切地道:“小心脚下,”琉璃眼眸凝视着地面青石板的裂缝,又分析道:“这里的尘土有新翻动的痕迹。”
他蹲下身,指尖拂过一道极浅的靴印,判定道:“是突厥特有的钉靴纹路。”李暮雪凑近查看,发丝不经意间扫过石飞扬的肩侧,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石大哥总是这般细心。”她说话时睫毛轻颤,眼底却飞快掠过一丝复杂难辨的神色,又惊颤地道:“只是这古堡阴森,倒像是……”
“像是狼窝。”石飞扬打断她,语气陡然转冷。前方走廊尽头传来铁链拖地的轻响,他骤然旋身,玄霜刃出鞘半寸,刀身在幽暗中划出一抹寒星,暖心地道:“暮雪,你且退后。”
绕过残破的屏风,只见四个黑衣人身着短打,正合力推动一口漆成黑色的樟木箱。箱盖上用银钉嵌着狼头图腾,在石飞扬的琉璃光芒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李暮雪低呼一声,长剑下意识护在胸前,手腕却在袖中不易察觉地打了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