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深处蒸腾着墨绿色瘴气,玄铁牢笼在摇曳的火把下泛着青黑幽光。石飞扬被困其中,琉璃肌肤上凝结的冰棱折射出冷冽的光,与囚笼的森寒之气交织成令人心悸的画面。
十一名红衣护法手持淬毒弯刀,刀刃上的蓝汪汪毒汁正顺着纹路缓缓滴落,在地上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石飞扬,这玄铁牢笼乃是采天外陨铁,经九九八十一天火锻而成。你跑不了的,嘿嘿!耐心等死罢了,何必大费力气挣扎?嘿嘿!”刘齐森冷地威胁道,伸手抚着铁栏,脸上的刀疤随着狞笑扭曲,又洋洋得意地道:“就算是移宫的邀月宫主亲临,恐怕也得折在这儿!”
他话音未落,身后护法同时挥刀,刀风裹挟着腥甜的毒雾,犹如毒蛇般似地扑向牢笼。
石飞扬握紧碧绿竹棒,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突然仰头大笑,笑声震得岩壁簌簌落石,不屑地道:“刘齐,你当小爷的打狗棒是吃素的么?”刹那间,他手中的竹棒倏然化作万千虚影,施展一招“群狗争食”,棒尖如灵蛇出洞,精准点向铁栏缝隙。
“铮铮!”玄铁与竹棒相撞,迸发出串串火星,却只在坚不可摧的铁枝上留下浅浅白痕。
刘齐见状,更是得意地笑得前俯后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道:“石飞扬,接着砸!砸得越狠,待会儿看你跪地求饶的模样就越有趣!你姥姥的,你乳臭未干,也敢跟老子作对!不知死字怎么写吗?”
扑过来的一群红衣扩法的弯刀舞成一片刀山火海。石飞扬不再与刘齐对骂,运转明玉功,琉璃肌肤泛起冰蓝纹路,他施展“移接玉”神功,将敌匪的攻击引向笼壁。
“铛铛铛”的撞击声中,玄铁牢笼竟微微震颤,几处接口处渗出细密裂痕。
就在此时,地牢深处突然传来一阵阴森的钟鸣。石飞扬只觉丹田内真气如沸腾的岩浆,不受控制地四处乱窜。他瞳孔骤然收缩,周身寒意暴涨,琉璃肌肤开始变得近乎透明。
此刻,他体内所有的力量在经脉中觉醒,仿佛沉睡千年的洪荒猛兽被唤醒——正是他在明朝末年修炼成功的“圣心诀”神功!他抬起头来,冷哼一声:“狗贼,凭你?焉能困得住石某?哼!”
他的“惊目劫”神功应念而生,双眼迸发出摄人心魄的冰寒光芒。
靠近牢笼的红衣护法与之对视,瞬间混身剧震,口中发出非人的惨叫。
他们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满冰霜,骨骼在寒气中发出“咔嚓咔嚓”的碎裂声,不过瞬息之间,竟化作满地冰渣,在地上溅起细碎冰晶。
“这……这是什么邪功!”刘齐惊恐地问,颤抖着步步后退,撞翻身后的铜烛台。
石飞扬冷哼一声,周身寒气如潮水般涌向牢笼裂痕,又大喝一声:“给我破!”百胜刀法的“破乾坤”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冰寒之气劈出,掌风所到之处,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碗口粗的玄铁枝在这股恐怖的力量下不堪一击,纷纷炸裂。飞溅的铁屑如暴雨般四射,几名护法躲避不及,被贯穿身躯,血在寒雾中绽放,瞬间凝结成暗红色的冰。
玄铁牢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在一声巨响中轰然倒塌,无数铁枝如流星般坠落。
石飞扬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飞溅的铁雨中。
他的琉璃肌肤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蓝光,所过之处,雾气凝结成冰,地面留下一串晶莹的脚印。
刘齐见势不妙,转身便往地牢深处逃窜,慌乱中撞倒数个装满毒汁的陶罐。
“狗贼!往哪跑!”石飞扬怒喝一声,眼中寒芒大盛,碧绿竹棒脱手而出,如离弦之箭射向刘齐。
刘齐的后心被戳中,惨叫一声,扑倒在地,挣扎着想要爬起。
石飞扬已经凌空掠至,一脚踏在他后背上,又怒喝道:“说!杨玉到底在哪?”握着竹棒,抵住刘齐咽喉,琉璃肌肤散发的寒气让周围的空气都结了霜。
刘齐的嘴角溢出鲜血,却仍是狞笑道:“想知道?下辈子吧!”
话音未落,石飞扬运转明玉功,指尖的寒气顺着竹棒传入刘齐体内。
刘齐瞬间被冻得脸色青紫,牙齿不住地打颤,结结巴巴地道:“我……我说!杨玉已经被送往……送往长安的路上……”他的话还未说完,石飞扬拎起他的衣领,身形一闪,消失在地牢深处。
此刻的洛阳杨府,杨玉被锁在寒玉床上,望着窗外明月,心中默念:“石郎,你何时会来……”
她带着无尽思念无限伤感的泪水哗啦啦而下,犹如春雨纷飞。
翌日,洛阳城张灯结彩,咸宜公主大婚的喜乐声震得朱雀大街的青石板都微微发颤。
杨玄璬身着绯色官袍,捋着精心打理的山羊胡,身旁的杨玉一袭月白襦裙,轻纱遮面,却难掩窈窕身姿。她望着街道上穿梭的红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枚残破的竹节——那是石飞扬留给她最后的念想。殿内,金樽玉盏映着烛光,恍若繁星坠落人间。
咸宜公主凤冠霞帔,正与驸马行合卺礼。
忽有丝竹声骤停,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寿王李琩手中的夜光杯“当啷”坠地,琥珀色的美酒泼洒在波斯进贡的织金毯上。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