梢传来。
石飞扬斜倚在朱雀背上,右手竹棒挑着半块桂糕,左手扬起,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如银线般垂落,“这位兄台的审美堪忧啊,明明是闭月羞的美人,偏要比作暖床丫头?”
疤面汉子暴喝一声,狼牙棒裹挟着腥风砸向树梢。石飞扬施展出“獒口夺杖”,竹棒如灵蛇般缠住棒头,猛地一扯。汉子收势不及,竟将身旁两名同伙砸得脑浆迸裂。
紧接着,石飞扬一招“拨狗朝天”使出!竹棒翻转,又挑飞三人,天蚕丝趁机射出,如蛛网般缠住剩下骑手的咽喉。
李燕翎望着那在敌阵中谈笑自若的身影,心中微颤:这是这个不正经的男子在不到半柱香功夫之间两次营救自己了,他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救自己?为何?
却见石飞扬突然掏出面小铜镜,对着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各位看仔细了,小爷我这招——‘闪瞎你的狗眼’!”强光中,宇文阀众人惨叫连连,石飞扬已踩着天蚕丝织就的银桥,落在李燕翎身侧。
“妹妹这剑招,可比移宫的‘移接玉’还俊三分!”他竹棒轻点地面,“不过单打独斗多没意思?不如随我回晋阳,我那儿的厨子能把豆腐做出龙肝凤髓的味儿,丫鬟变的戏法……”
“油嘴滑舌!”李燕翎白了他一眼,骂了他一句,便收剑入鞘,就要离开。忽闻山林间传来阴森的铜铃声,三十六具裹着黑雾的傀儡破土而出,每具傀儡的额间都嵌着血色符咒。
傀儡阵后,一名身着猩红长袍的老者抚掌大笑:“李公子好大的威风!可识得我幽冥教的‘百鬼噬魂阵’?”
石飞扬吹了声口哨,天蚕丝在掌心凝成丝线:“老爷子这是带着僵尸来赶集?早说啊,我该带两串葫芦!”话落间,他手中的竹棒舞出“群狗争食”,碧影翻飞处,傀儡的手臂纷纷断裂。
李燕翎见状,长剑再出,“惊鸿九变”与石飞扬的攻势相互配合,竟将傀儡阵撕开缺口。
“雕虫小技!”老者怒喝,袖中飞出九道黑幡。幡面所绘的厉鬼竟化作实体,利爪直取石飞扬面门。
石飞扬冷哼一声,使出一招“狗急跳墙”!竹棒横扫,将厉鬼打得魂飞魄散。
他掌心吐出的一天蚕丝趁机缠住黑幡,石飞扬猛地一拽,老者踉跄着向前扑来,紧接着一招“反戳狗臀!”竹棒精准点中老者后心。
老者惨叫着倒飞出去,七窍喷出黑血,倒地时竟化作一滩腥臭的脓水。石飞扬掏出帕子擦了擦竹棒,对着李燕翎挑眉:“瞧见没?小爷这打狗棒法,专治各种不服!”
李燕翎抿了抿唇,终究忍不住轻笑出声:“油嘴滑舌的功夫,倒是比武功更厉害。”
石飞扬眼睛一亮,突然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造型精巧的人儿:“那妹妹可愿赏脸,去晋阳尝尝我珍藏的‘天下第一甜’?这人儿,可比英雄会的名头有趣多了!”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李燕翎望着石飞扬递来的人儿,又望了望他眼底藏不住的狡黠笑意,鬼使神差地接过:“只此一次,莫要得寸进尺。”
石飞扬大喜过望,笑道:“得嘞!小爷我定让妹妹见识见识,什么叫‘晋阳第一等的热闹’!”
此时的暗处,宇文阀的暗哨将这一幕传回营地。
宇文成都摩挲着镏金镗,嘴角勾起狞笑:“李二,英雄会……可有份大礼等着你!”
尽管李燕翎对石飞扬友好很多,但是,仍与石飞扬保持距离,她显很稳重。
如此,两人又是默默走路,石飞扬虽然调皮捣蛋,却也不便多说什么。毕竟,他已经是“李世民”,说多了,感觉好像与自己的身份不符。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忽然间,雷鸣电闪,天空下起了雨。李燕翎撮唇啸来宝马,飞身上马,回头说道:“李公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再会!”说罢,便策马而去。
石飞扬嘿嘿冷笑,朱雀飘飞而来,石飞扬跳到朱雀背部上的帐篷里,悠哉悠哉地追着李燕翎走。
暴雨如注,洛水浊浪排空。李燕翎单骑立于渡口,望着江面摇晃的铁索桥,柳眉紧蹙。此番她护送密函前往江都,却不想宇文阀在此设下天罗地网。
此时,身后马蹄声渐近,二十余名玄甲军列阵而立,为首将领手握雁翎刀,冷笑道:“李总镖头,交出密函,饶你不死!”
骤雨打湿李燕翎的素白衣襟,长剑出鞘时泛起森冷寒光。
“想要密函,先过我这关!”她施展“惊鸿九变”,剑如流星赶月,却在触及敌阵时,被玄甲军结成的“铁壁阵”弹回。雁翎刀裹挟着劲风劈来,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碧绿竹影破空而至。
“这么热闹,怎么不叫上小爷?”石飞扬脚踏朱雀,从天而降。
他竹棒横扫,施展一招“横打双獒”,将两名玄甲军扫得倒飞出去。他左手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如银龙出海,缠住雁翎刀,猛地一拽,那将领竟收势不及,刀锋划过自己脸颊,鲜血混着雨水滴落。
“李二!又是你坏我好事!”将领怒吼,抽出腰间火箭,“放箭!烧了这铁索桥!”刹那间,数十支火箭划破雨幕,铁索桥顿时燃起熊熊大火。
李燕翎望着桥上的烈焰,心急如焚——密函必须按时送达!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