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处角落,藏着曾经的情意。”石飞扬望着她,心中泛起阵阵酸楚,“当年的事,是我负了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深深的愧疚。
霍青桐的眼眶瞬间湿润,晶莹的泪珠在眼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摇了摇头,另一只手轻轻抚上石飞扬的脸颊,指尖带着微微的颤抖,像是羽毛般轻轻滑过他的肌肤。
“过去的事,不必再提。”她的眼神中满是深情与谅解,“我此番率回部骑兵相助,一来是为了回部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二来……”
她顿了顿,脸颊的红晕愈发浓烈,羞涩地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扑闪,“也是想再见你一面,看看你是否安好。”
石飞扬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胸口,让她感受自己剧烈的心跳。“青桐,我曾以为,帝王之路注定孤独,权力与感情不可兼得。可经历了这么多,我才明白,有些情,深入骨髓,无论如何也无法割舍。”霍青桐再也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一颗颗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她仰头望着他,眼神中满是欣喜与感动,伸手轻轻擦拭石飞扬的脸庞,仿佛要将他所有的疲惫与伤痛都一并抹去。“我亦如此。这些年,我恨过你,怨过你,可当再次见到你,所有的怨恨都化作了心疼。我知道,你肩上的担子太重太重。”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满是深情与眷恋。这一刻,外界的喧嚣与纷争仿佛都已远去,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在静谧的帐篷内交织成一曲动人的乐章。
霍青桐轻轻靠在石飞扬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嘴角的笑意愈发温柔。“青桐,”石飞扬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温柔与承诺,“待天下太平,我愿陪你再回泰山之巅,看尽日出日落,云卷云舒。”
霍青桐将头埋得更深,双手紧紧环抱着他的腰,像是生怕一松手,这美好的一切就会消失。“我等你。”她的声音贴在他胸前,却坚定而温柔,“无论多久,我都等你。”
晨光渐渐明亮,透过帐篷的缝隙,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为这历经波折的情意,镀上了一层希望的光芒。霍青桐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憧憬与期待,伸手轻轻抚摸石飞扬的眉眼,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进心里。
天山脚下的夜风裹着冰棱,将中军大帐吹得猎猎作响。
石飞扬踏出霍青桐营帐时,玄色龙纹软甲还残留着淡淡的马奶酒香。
他抬头望向天际,启明星在浓云中若隐若现,恰似他此刻捉摸不定的心境——方才与霍青桐执手相望的温存,被帐外传来的隐隐人声骤然击碎。
转过转角,火把照亮的光晕里,卫年华的离别钩斜倚在肩头,喀喇作响;和珅折扇轻摇,扇面“明察秋毫”四字在火光中扭曲变形;岳山紧握霸王枪,枪缨上干涸的血迹在夜色中泛着诡异的黑红。
众将肃立如松,却无人敢直视这位帝王眼底尚未褪去的温柔。“皇上彻夜未归,可是与霍姑娘共赏天山明月?”和珅率先打破沉默,折扇轻点石飞扬衣襟上未拭去的胭脂痕迹。
这话似调笑,却暗藏锋芒,惊得沈清如手中的软剑银铃微微一颤。石飞扬目光如电扫过众人,明玉功运转间,掌心腾起的寒气在帐前青砖上凝结出霜:“和大人的眼睛,倒是比粘杆处的密探还灵光。”
他缓步踏入营帐,龙靴碾碎冰棱的脆响,恰似撕开遮羞布的裂帛声。
议事厅内,沙盘上的西域地图被牛油烛火照得明灭不定。
瑞云捧着战报的手微微发抖,十五岁少年的蟒袍上还沾着昨日厮杀的血渍:“禀父皇,斥候回报,阿睦尔撒纳残部逃往阿尔泰山脉。然近日暴风雪封山,若强行追击……”
“臣附议!”岳山重重一顿霸王枪,枪尖刺破毡毯,“此刻行军,粮草难继,士卒冻伤折损恐过半数!”
他的目光扫过石飞扬,暗含讥讽,“皇上昨夜与霍姑娘谈情说爱时,可曾想过将士们的死活?”
帐内空气瞬间凝固。
卫年华的离别钩无声出鞘三寸,沈清如的沧浪剑法在袖中蓄势待发。
石飞扬却突然轻笑出声,这笑声如冰川断裂,震得众人耳膜发疼。
明玉功催动,他的肌肤泛起透明玉色,掌心吸力骤起,将岳山的霸王枪硬生生拽离地面。
“岳将军是在质问朕?”石飞扬的声音冷得能冻结血液,“你可知阿睦尔撒纳每多活一日,西域百姓便多受一日荼毒?”他屈指一弹,霸王枪如离弦之箭射向帐外,将远处的旗杆拦腰截断,“当年你在准噶尔屠村时,可曾念及无辜妇孺?”
岳山脸色骤变,却见陈风摇着乌金大扇说道:“皇上息怒。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臣斗胆进言,不如先派红会细作探清敌情……”
“不必!”石飞扬猛地一掌拍在沙盘上,天山山脉的模型轰然碎裂,“朕等不起!三日前截获的密信显示,哈萨克汗王已与阿睦尔撒纳结盟,不出旬月,他们便能拉起十万铁骑!”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和珅身上,“和大人,你说呢?”和珅折扇轻敲掌心,眼中闪过狡黠的光:“皇上圣明。不过……”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