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投去赞许的目光,掌心突然腾起幽蓝火焰,妖异的火苗将透骨钉烧得通红,“你们以为朕为何要在混战中施展巨灵神掌?那掌法是丐帮辽东分舵主范杰的绝学。这消息,江湖中人不知,难道朕会不知?”
卢方天脸色苍白,强撑着上前,今日连施天罡指法,已耗尽他八成内力:“嗯!皇上圣明!如此一来,红会定然误以为是丐帮弟子联手朝廷宫廷高手下的毒手!”
“正是这般。”石飞扬转身望向漆黑如墨的夜空,雨丝落在他身上,竟化作氤氲雾气——明玉功的寒气在体表流转,恍若仙人降世,“丐帮与红会,本就为江南地盘争得头破血流。朕这一掌下去,红会定会以为丐帮新任教主横空出世,意图争霸;而范杰旧部必然认定是红会赶尽杀绝。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卫年华的离别钩突然发出清越鸣响,他猛然抬头,眼中满是敬佩:“皇上圣明!如此妙计,两大帮派必定拼得你死我活,咱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石飞扬缓缓抽出玉龙钩,钩身“戒急用忍”四字在雷光中明灭不定,仿佛在诉说着帝王之道。
“不止如此。”他声音低沉如暮鼓晨钟,字字千钧,“你们以为苏黛为何会在关键时刻倒戈?她腕间银镯刻着‘红’字,可内里藏的,却是丐帮密信。”
众人闻言,皆是心头大震。白振的铁爪重重砸在石阶上,火星四溅:“难道……她竟是双面细作?”
“她是朕布下的绝妙棋子。”石飞扬的玉龙钩划出半轮残月般的寒芒,冷冽光芒掠过众人脸庞,“待会,放苏黛出去,红会以为她掌握朕的行踪机密,丐帮则认定她知晓红会核心布局。”
他轻笑出声,那笑声里,是掌控天下的自信与狠绝,“接下来,便让这两大江湖巨擘,为了一个苏黛,拼个血流成河、两败俱伤。”
雨不知何时停歇,天边泛起鱼肚白,晨光微露。
石飞扬远眺着山峦,那里藏着红会的巢穴,也隐着丐帮的分舵,仿佛一幅波澜壮阔的江湖画卷在他眼前展开。玉龙钩入鞘时,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卫爱卿,传朕旨意,粘杆处全体蛰伏。日后帮派争斗,只可暗中推波助澜,不可轻易现身。”
“遵旨!”卫年华单膝跪地,声如洪钟,响彻寒山寺。石飞扬转身,踏入晨雾之中。
初夏的太湖被铅云压得喘不过气,赤霞峰深处红会总舵内,金创药混着血腥气在廊下弥漫。
于万亭面如金纸,胸口焦黑掌印泛着诡异青紫,赫然是丐帮失传绝学“巨灵神掌”所留。
无尘道长单臂挥动拂尘,追魂剑在青砖上划出火星,三缕长须因怒意颤动:“辽东范杰已死八年,若非丐帮与清廷勾结,这掌法如何重现江湖?”
“三哥,您可曾看清那人面目?”文泰来攥紧的双拳咯咯作响,黑面虬髯下青筋暴起,腰间熟铜双棍随着呼吸撞出闷雷般的声响。
赵半山捻动佛珠的手指陡然发力,十二枚透骨钉“嗡”地弹出,在烛火下流转着寒芒:“那人蒙着面,掌力雄浑中带着阴寒,倒像是巨灵神掌之中的轻若鸿毛那一招式。”
“哼!定是丐帮那群腌臜东西!”章进抡起熟铜棍,棍身砸在梁柱上震落木屑纷飞,“当年挑了他们辽东分舵,这笔血债早该清算了!”
杨成协猛擂腰间巨鼓,声如旱雷:“杨某这对镔铁双鞭,正想会会丐帮的狗头!”余鱼同轻抚金笛,说道:“诸位哥哥且慢。苏黛失踪前传回密信,提及宫中……”
话音未落,常赫志的飞抓重重顿地,铁链哗啦作响:“大事不妙!朱雀堂苏堂主现身太湖画舫,却被丐帮劫走!”“什么?!”无尘道长单臂挥出,拂尘扫落满案茶盏,追魂剑龙吟出鞘:“苏黛手中握着联络西域的密道图,决不能落入敌手!”
赵半山的鹿皮囊已然鼓胀,二十四枚回龙璧在囊中发出细微嗡鸣:“总舵主重伤未愈,我等即刻动身!”太湖之上,画舫灯笼在雨幕中明灭如鬼火。
船头灰衣人负手而立,腰间悬着的长剑剑穗已被血渍染成暗红,正是丐帮帮主傅守川。他目光如电,扫视着逼近的红会众人,沉声道:“红会的各位当家,截我渔般,为何那般!”
“傅守川,别装蒜了,快交出人来!敝会朱雀堂堂主苏黛!”无尘道长单足点地,追魂剑化作一道白虹,施展“追魂剑法”中的“风卷残云”。
他虽独臂,剑势却快若闪电,刹那间已攻出七招。傅守川冷笑一声,长剑出鞘,竟是石飞扬当年巡视丐帮西北分舵时传授给他的“砍脑袋剑法”,剑光霍霍,专取人颈。
每一剑挥出,都带着开山裂石般的气势,与无尘道长的快剑激烈碰撞,火星四溅。
副帮主陆沉舟手持判官笔,笔尖闪烁着幽蓝的光芒,显然淬了剧毒。
他身形飘忽,施展出“判官夺命笔”,专点红会几名弟子的要害穴位。
赵半山见状双手翻飞,飞燕银梭织成银网,却被陆沉舟的判官笔巧妙拨开,反手一击,差点射中赵半山的咽喉。另一副帮主张亦挥舞着半截打狗棒,施展周薇柔传授给他的半部“打狗棒法”,棒影重重,变幻莫测。杨成协的镔铁双鞭刚猛无俦,却在这诡异的棒法下屡屡受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