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的戚继光沉船,沉声道:“这不过是开始。倭寇一日不除,我雄樱会的刀,便一日不会入鞘!”夕阳重新露出云层,将石飞扬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
他的背后,是漂浮着无数冰雕与尸体的海面,宛如一幅震慑人心的战歌画卷。而在更深的海底,沉船中的《斩倭十二式》图谱微微发亮,在等待着下一场传奇的开启。
江南的梅雨淅淅沥沥,飘渺峰总舵的议事厅内却蒸腾着灼热的气息。
廖培的通臂拳套在红木椅上敲出闷响,震得案头茶盏嗡嗡作响:“石总舵主孤身犯险,咱们这些老骨头岂能坐视?”
列权的乾坤刀横在膝头,刀鞘上的铜环随着他的话语轻颤:“吴老弟那雷火铳阵可成了?倭寇鬼船神出鬼没,寻常刀剑怕是难伤分毫。”
吴忠猛地起身,玄铁义肢撞得桌面轰然作响。三十六管连发火铳泛着冷光,在他手中灵巧翻转,恍若活物:“三个月前便已铸好!玄铁混着陨星精铁,一铳能穿三寸钢板。”
他的铁掌重重拍在火铳上,惊起满室火星,“明日子夜,我便要让那些东洋杂碎尝尝火器的厉害!”
角落里,“圆桶”鲁得出挠着乱发,怀里的载人纸鸢骨架沙沙作响:“俺的飞天鸢能载三人,趁着夜色摸上鬼船,保管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竹竿”蒋伙添却皱起眉头,竹竿在地上敲出哒哒声响:“海上天气诡谲,万一遇着雷暴……”
话音未落,“飞鹰神探”谢文已展开一卷海图,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标记:“今夜子时潮信起,正是突袭的好时机。”
子夜时分,乌云压得海面喘不过气。二十架载人纸鸢如同夜枭,在鲁得出的操控下贴着浪尖疾飞。
肖玲玲的鸳鸯刀在腰间轻颤,望着远处鬼船桅杆上飘荡的惨白灯笼,压低声音道:“苗兄弟,待会儿就看你的神箭了。”
苗门龙搭箭拉弦,弓弦发出野兽般的嗡鸣:“只要他们敢露头,我这穿云箭定能射穿他们的狗头。”
鬼船甲板突然亮起幽蓝磷火,数十名倭寇如同鬼魅现身。
吴忠暴喝一声,玄铁义肢上的雷火铳齐声轰鸣,三十六道火光撕破夜幕。
铅弹如暴雨倾盆,倭寇们的哀嚎声混着金属碰撞声,惊起漫天海鸟。
“蜈蚣”公孙仁甩出九节钢鞭,鞭梢的倒钩卷住一名浪人,生生将其扯成两半。
然而,海面突然刮起怪风,鲁得出的纸鸢剧烈摇晃。
豆大的雨点砸在鸢翼上,浸透的纸张渐渐沉重。
“不好!雷暴来了!”蒋伙添的竹竿在狂风中划出弧线,试图稳住身形。
却见一道霹雳劈落,最近的两架纸鸢瞬间燃起大火,载着的弟子惨叫着坠入海中。
鬼船甲板上,倭寇首领森田狞笑一声,手中的妖刀喷出紫雾:“中原蛮子,尝尝‘八岐毒瘴’的滋味!”
毒雾所到之处,海水沸腾冒泡,靠近的纸鸢纷纷被腐蚀出破洞。向坤的铁笛突然响起激昂曲调,笛音化作音波屏障,暂时挡住毒雾蔓延。
杨锋的青面獠牙面具在闪电中泛着寒光,他挥舞链锤砸向鬼船护栏,“轰隆”一声砸出个大洞。
吴忠的雷火铳打光最后一弹,索性将火铳当作狼牙棒,玄铁义肢舞得虎虎生风。
一名忍者趁机甩出淬毒苦无,却被单志的梅镖半途击落。
“谢兄,找着他们的火药库了!”单志的吼声混着雷鸣。
谢文如灵猫般窜入船舱,片刻后抱着火药桶冲出,“看我的!”
森田察觉不妙,妖刀劈出十丈刀气。石飞扬的部属们结成战阵,肖玲玲的鸳鸯刀、苗门龙的神箭、向坤的音波功交织成网,勉强抵住攻击。
谢文瞅准时机,将火药桶抛向桅杆。
“轰!”惊天巨响中,鬼船燃起熊熊大火,森田的怒吼被淹没在爆炸声里。
雷暴愈发猛烈,剩余的纸鸢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鲁得出咬着牙操控鸢绳,浑身湿透如同落汤鸡:“撑住!就快到岸边了!”
金六福突然跃入海中,化作“水中蛟”拖着几架受损的纸鸢破浪前行。
当第一缕曙光刺破云层时,众人精疲力竭地爬上岸,身后是燃烧殆尽的鬼船残骸。
廖培望着狼藉的海滩,通臂拳重重砸在礁石上:“这一仗虽险,却让倭寇知道,我雄樱会不是好惹的!”列权擦拭着乾坤刀上的血渍,刀光映出他坚毅的脸庞:“下次,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众人相视一笑,雨水混着血水从脸颊滑落,却浇不灭眼中炽热的战意。
乌云压得海天难分界限,十二面绘着八岐大蛇的妖幡在海风中猎猎作响。
石飞扬立于雄樱会旗舰船头,明玉功运转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周身琉璃光泽与翻滚的乌云相映,竟将漫天阴霾都映出几分寒意。他望着远处海面突然隆起的巨型黑影,瞳孔微缩——那绝非寻常海浪,倒像是远古凶兽即将苏醒的征兆。
“总舵主!海下有异动!”单志的梅镖脱手而出,钉入甲板三寸,镖尾震颤不已。
话音未落,海水轰然炸裂,八颗巨大的蛇首破水而出,每颗头颅都足有三丈之高,口中吞吐的毒液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