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汗亲卫在与六镇兵的对抗之下折于阵前,战马在血泊之中嘶嚎,连带着马背上的士兵也跌落下去,被六镇兵绞杀。
一开始,双方的交锋胜负还不明显。
可冲击的时间一长,柔然骑兵的冲击之势出现了明显的阻滞。
没有一股脑冲进宇文泰的本阵,阿那瓌感觉到了不对,不想让自己麾下的亲卫白白牺牲在这种交锋之中。于是,他准备让冲击的骑兵退下,调来弓骑继续射击。
可战斗进行至此,他的三万骑兵已然分得太散了。那些本来退下去的弓骑,正想要休息,见阿那瓌亲卫攻势受阻,又被调了上去,已生倦怠之意。
柔然人的两种进攻手段,弓骑散射和骑兵冲击,都拿宇文泰麾下的六镇兵无可奈何。
便在柔然人更换阵势之时,战阵之中的宇文泰,瞅准了时机,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目标——柔然可汗的狼头大纛!
……
于谨带着麾下一千余骑在得知柔然人进攻之后,便要增援战场。
等到于谨到达战场之后,却发现形势比他想象的要好。
柔然的三万骑散在盛乐之外坑坑洼洼的丘壑之中,不成阵列。柔然可汗的狼头大纛,正被一支兵马追得东躲西逃,狼狈不已。
于谨当下大喜。
“全军进发,直向狼头大纛!”
——
洛阳。
天柱大将军府。
府中,传来了一阵畅快的笑声。
“我本以为这柔然可汗南下,气势汹汹,恒朔怕是难宁。谁曾想到,三万柔然骑兵在盛乐,被我恒州之兵打得大败,狼狈北逃。”
尔朱世隆脸上的笑意忍不住的露了出来,看向了尔朱荣。
屋中尔朱氏的子弟也充满了笑意,尔朱荣却是面色严肃,似乎在想着什么!
“天柱大将军,经此一败,柔然主也知道了深浅,恐怕就可以谈了。”
想要将柔然人从漠南赶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尔朱世隆也从来没有想过。
盛乐之战胜了,可也没有彻底消灭柔然的三万骑,因为己方的兵马太少,形不成包围消灭之势。
至多是打灭了柔然主南下的势头!
六镇体系瓦解,阴山以北没有常驻军,你赶了一回,柔然人还可以再回来。柔然人可以一直在漠南,你的大军不可能一直待在漠南。
除非,可以一战杀灭柔然十万人。
可此时的尔朱氏也不可能组织大规模的部队,北上与柔然人决战。
因此,谈是最好的办法。
尔朱世隆的话并没有让尔朱荣动容,屋中之人也察觉到了不对,等待良久,只听尔朱荣问道:
“这份军情,金镛城那边知道了么?”
“恒朔的军情,都是从平城送达晋阳,再送来洛阳的,一路之上经的都是我们之人的手,大野爽不会这么快得知的。”
尔朱荣听了这话,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
“攘外必先安内,是时候与大野爽分一分胜负了!”
屋中之人听了尔朱荣的话,都愣住了,但很快,皆是大喜。
尤其是尔朱世隆,十分兴奋。他记得不久之前,尔朱荣还告诫过他,不能怠慢了大野爽。
可今日,却是杀机毕至!
尔朱荣解释道:
“先前与大野爽盟誓,乃是柔然人南下之故。若是在洛阳与大野爽决战,便是赢了,我部也会损失惨重。到时柔然大肆掳掠,恒朔不保,晋阳危矣。如今看来,柔然人不过尔尔,大野爽乃是心腹之患,当先除之。”
柔然人气势汹汹南下,尔朱荣不知道对方的底细,被吓住了。可如今,见了北地的军报,尔朱荣已然清楚了柔然人的深浅,害怕大本营晋阳受到威胁的担忧也就没有了。
尔朱世隆以及他身后的尔朱氏子弟拱手道:
“天柱大将军英明!”
尔朱世隆问道:
“要不要趁着今夜就调兵,趁着对方不备,进攻金镛城?”
尔朱荣挥了挥手。
“如此,损失太大。”
尔朱荣最后答应休兵,除了担忧柔然人之外,还是忧虑长安骁骑的战力。
他的晋阳甲骑与长安骁骑的战力在伯仲之间,带来洛阳的数量也差不多,真要对战,便是赢了,也会是惨胜,甚至是两败俱伤。
因此,尔朱荣有着顾忌。
他相信,李爽也是一样。
“命尔朱阳睹率领北岸之兵秘密渡河,再令贺拔胜大军北上,合兵之后,让贺拔胜去攻新安,尔朱阳睹去攻宜阳,断却大野爽的归路!”
之所以要合兵之后,再让贺拔胜去攻新安,因为新安有着高昂和他麾下的五千兵驻守,贺拔胜兵力不够,尔朱阳睹没有这个本事。
“让贺拔胜记住,便是攻不下新安,也不能让高昂冲出来,要堵住隘口,依险筑塞,不能让大野爽一兵一卒冲过去。”
“诺!”
尔朱荣面色深沉,道:
“只待大军合围,金镛成孤城,大野爽骁骑纵锐,也不足为惧!”
……
金镛城。
夜色城头,李爽负手在后,遥望夜空星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