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同本质的物质。我以为自己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却没想到还是在实践的时候将其忘却了。
同时,我也想明白了为什么灾之大魔可以操纵缘之力量。
因为“缘”本身就是“彼此吸引”的力量,换而言之,就是“引力”。对于能够直接操纵重力的灾之大魔来说,这本身就是很容易拓展出来的概念。高到不正常的命中率亦是如此,或许它也可以通过反转重力,使自己获得高到不正常的躲避率。
说不定麻早之所以会前往现代世界,灾之大魔的力量也是其中必不可少的原因。
麻早的扫把星之力虽然会把异常的事物吸引到自己身边,但是这种吸引的过程并不是毫无缘由的,事件必定有着自己独立的发生逻辑。而小碗的祈祷之力亦是如此,虽然可以实现奇迹,但是这个奇迹要么是“对原本就拥有的能力进行强化”,要么是“让原本就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而不会是真正毫无道理地降下奇迹。
灾之大魔的重力,可以让时空本身发生扭曲,势必也会让空间传送等等技能遭到负面影响、继而可能产生故障。小碗当初的祈祷之力很可能就是介入了这个故障,实现了天文数字概率般渺小的概率,让麻早的穿越得以完成。
又有一道道黑色火焰朝着我急速袭击,我丝毫不敢怠慢,也用自己的火焰将其统统抵消。
这些黑色火焰都是可以杀伤我的真灵的。
但是,与黄泉和命浊他们的做法不一样。那两个人之所以可以杀伤我的真灵,是因为他们具备对于真灵的深入认知,也具备远超于我的力量知识。而灾之大魔则更加倾向于凭借自己的力量属性强行做到这一点。
越是沉重的物质、越是容易沉入海底,灾之大魔那无比沉重的黑色火焰,似乎也很容易攻击到“深层而又本质的部分”。
对面的进攻到这里还没有结束,几乎是同时,我感受到自己的火焰遭到了“骇入”。
——灾之大魔在尝试操纵我的火焰!
这是与自己先前对它做的相同的事情。看来它是把我这一手给学了过去。
我们都是以火焰构成自己身体和灵魂的存在体,入侵并抢夺彼此的火焰,等同于“争夺彼此的存在”。
比起普通的厮杀更加残酷,失败的一方会被对方彻底吞噬和消化。
我索性完全分解了自己的身体,化身为巨大的火海朝着灾之大魔吞噬。灾之大魔也做出了相同的事情,化身为黑色的火海朝着这边扑咬过来。
明亮炫目的火焰与黑暗深沉的火焰互相纠缠,这片区域化为了两股毁灭能量的汪洋大海。
我的意识分布于每一处自己火焰席卷的地方,所以接下来的事情,想要用人类的语言直观描述,会变得有些困难,只能勉强这么形容——我的脑海里面像是根据每一处反馈来的信息,构成了一面巨大的棋盘。象征我的白色棋子和象征灾之大魔的黑色棋子毫无章法地行动着,彼此混同厮杀在了一起。
每一个棋子既是我的火焰,也是我的意念,而灾之大魔亦是如此。我在不停地吃掉对方的棋子,将其转化为自己的白色棋子;同时我的棋子也在被对方给吃掉,转化为与自己敌对的黑色棋子。
有些人会说战斗就是“不打不相识”,甚至相信对手之间能够“以拳交心”,可以在战斗中自然而然地理解对方的意志。不过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还要更进一步,是真正意义上在交换彼此的意念。
在这个反复吞噬对方、也被对方所吞噬的过程中,我以前所未有的效率,把握住了“灾之大魔”这一存在的本质。
现在的我似乎理解了奈落福音推演召唤出灾之大魔时候所使用的逻辑。
这个灾之大魔,虽然是“未来的我”,但并不是“遇到麻早之后的我”。
我与麻早的相遇,大概是本来不应该会发生的事件。没有小碗的祈祷,我们注定是无缘得见的。或许就算是奈落福音,也做不到将神印碎片之力纳入推演计算之中。因此灾之大魔的原型,应该是“没有遇到麻早,也无法遇到任何怪异事件,就这么在怪异世界的大门之外徒劳徘徊,十年之后突然进入了末日时代的我”。
因为无法接触到任何怪异事件,所以这个我当然也无法接触到任何猎魔人,更加接触不到任何的法术知识。
虽然只要给我时间慢慢成长,哪怕是在没有遇到任何危险和战斗的情况下,我也可以在这十年的时间里面自然而然地成为大无常,但是因为不知道其他的大无常是如何使用力量的,所以我也无法得知什么才是自己正确的进化路线。
想要继续变强的话,就必须提升自己的密度——我最多只能半吊子地想到这一点,然后在形象层面上简单粗暴地压缩自己的火焰。至于在遇不到任何怪异危险的情况下变强有什么意义,这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我肯定会追求更加强大的力量。“想要更加强大的力量”这件事情本身是不需要理由的。
就这么走着走着,这个我的力量终于出现了质变,日蚀形态就此诞生了。
在理解了这些的同时,一股确信从我的心底里浮现了出来。
——这场战斗,是我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