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着云梯往前冲,谁先爬上城墙,本将自有重赏。”
可他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激昂,只有难以掩饰的疲惫。
一名老兵走到他马前,迟疑着开口:“将军,咱们咱们这是在帮北疆人打自己的同族啊。”
“西喀喇汗国再怎么说,也是喀喇汗的血脉”
“同族?”
帖木儿阿合马勒苦笑一声,声音沙哑:“北疆人会认咱们的同族情谊吗?若是不往前冲,咱们东喀喇汗国的士兵,今天就得死在这里。”
他抬手指向不远处的花剌子模战俘:“看到那些人了吗?那就是咱们的下场!”
在北疆人眼里,他们与花剌子模战俘,没有任何区别。
他不再多说,催马向前,拔出腰间的弯刀,对着士兵们高声喊道:“冲,为了活下去,冲。”
东喀喇汗国的士兵们相互看了一眼,眼中满是无奈与悲凉,却还是扛起云梯,朝着撒马尔罕的城墙挪动。
他们终于来到了梦想中的撒马尔罕,却只能以最屈辱的方式,为别人的征服铺路。
伴随着进攻的号角声响起,低沉的战鼓轰鸣响彻城外。
花剌子模战俘们在北疆士兵的驱赶下,如同被逼到绝境的野兽,朝着城墙疯狂冲去。
他们知道,往前冲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往后退,只会死在北疆人的刀下。
一场用血肉堆砌的攻城战,在二虎的命令下,正式打响。
城墙上,耶律洪心看到北疆军停止炮击,又见城外的花剌子模战俘被北疆士兵用刀枪逼着,扛着简陋的木梯,朝着城墙冲来。
紧随其后的,是东喀喇汗国的士兵。
他脸色一变,对着身旁的耶律斡汗喊道:“快,准备滚石、热油,他们要攻城了。”
耶律斡汗也反应过来,厉声下令:“所有人都到垛口来,把滚石推上去,热油烧起来,绝不能让他们爬上来。”
城墙上的辽军与西喀喇汗国守军连忙行动起来,一块块磨盘大的石头被推到垛口旁,大锅的热油和金汁在火上烧得滋滋作响,冒着滚滚浓烟和臭气。
夕阳西下,橘红色的馀晖洒在撒马尔罕城墙下,却被遍地的鲜血染成暗红。
花剌子模战俘的尸体歪歪扭扭地迭在云梯旁,有的胸口插着箭矢,有的头颅被滚石砸烂。
东喀喇汗国的军队同样损失很大,让帖木儿·阿合马痛心不已。
二虎勒马站在阵前,看着惨烈的战场,冷声对亲兵道:“收兵,让这些炮灰喘口气,明日接着填。”
亲兵刚要转身,就见一名东喀喇汗国将领拖着断腿从城墙下爬回来,嘴里嘶喊着:“将军,别攻了。”
“城里的滚石还没停,我们的人快死光了。”
二虎瞥了他一眼,只是轻轻的一挥手,旁边的亲兵便拔出弯刀一挥,那将领的惨叫戛然而止。
“再敢乱喊,这就是下场。”
深夜,关押花剌子模战俘的营地突然爆发出一阵嘶吼:“横竖都是死,咱们跟北疆人拼了。”
“拼了,拼了。”
旁边几个年轻战俘瞬间被点燃情绪,他们有的是刚入伍的牧民,有的是被抓来的商人。
此刻都红着眼框,用波斯语咒骂:“北疆蛮子把咱们当牲口。”
“白天让咱们去送死,晚上还不给饱饭,与其帮着他们攻城,被辽国人砸死,不如拉几个垫背的。”
一名老战俘却颤斗着拉住身边的年轻人,声音带着恐惧:“别别冲动。”
“北疆人的弩箭厉害,咱们连武器都没有,怎么拼?再等等说不定还有活路啊!”
“活路?”
壮汉猛地转头,眼中满是绝望的疯狂:“老东西,你没看见白天那些兄弟的下场吗?”
“被滚石砸烂脑袋,被热油浇成焦炭。”
“咱们明天还要去攻城,下一个死的就是你我。”
“与其死在城墙上,不如现在跟他们拼了,至少象个勇士一样死。”
有人挥舞着拳头附和:“对,拼了。”
“就算死,也要让北疆人知道咱们花剌子模人的厉害。”
有人却缩在角落,双手抱头,嘴里喃喃祈祷:“真主保佑真主保佑千万别杀我”
战俘们暴动了,没有武器就捡起地上的碎石,朝着守卫的秦军冲去。
可秦军早有防备,神臂弩手迅速列阵,千户厉声喝道:“放箭,一个都别留。”
“咻咻”箭雨破空,冲在最前面的战俘瞬间被射成筛子,鲜血溅在后面的战俘脸上。
惨叫声在黑夜中此起彼伏,宛若成了一座修罗场。
第二日清晨,战俘营中的尸体已堆积到半人高,血腥味混着腐臭弥漫数里,无数的乌鸦、秃鹫在尸堆上盘旋。
幸存的花剌子模战俘与东喀喇汗国士兵看着眼前的惨状,个个脸色惨白。
“都给老子抬头看着。”
一名秦军千户骑马出列,手中马鞭指着尸堆,怒喝声响彻营地:“这就是叛乱的下场。”
“以为抱团反抗就能活?告诉你们,在老子这里,只有听话的炮灰,没有敢作乱的杂碎。”
“别想着逃跑,也别想着偷懒,咱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