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耶律洪心敢断定,这些追出去的花刺子模骑兵死定了。
塔阳古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殿下,花刺子模的骑兵死光了才好。”
“到时候他们没了骑兵,就只能依靠咱们辽军,撒马尔罕的主动权,就全在咱们手里了。”
“好言难劝找死鬼。”
耶律洪心摇了摇头,下令道:“传令下去,不用搭理摩诃末,全军回城。”
“坚守撒马尔罕,北疆军主力很快就到了,咱们得保存实力,应对接下来的血战。”
辽军与西喀喇汗兵缓缓退回撒马尔罕,只留下花刺子模骑兵在草原上疯狂追击。
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裹着头巾的花刺子模士兵们大喊大叫着,呼喝声混着波斯语的卷舌音,满是志在必得的狂妄。
“嘿,那些穿白甲的北疆崽子,跑什么?你们的弯刀是用来切馕的吗?”
“真主在上,等追上他们,我要把这些蛮子的头皮剥下来,挂在马鞍上当装饰。”
“让他们知道,花刺子模的勇士可不是辽国人那样的软蛋。”
前排一个络腮胡土兵也跟着狂喊:“咱们的象兵还没出战呢,就把他们吓成这样?简直是一群废物。”
“等拿下撒马尔罕,我要挑三个最肥的北疆奴隶,再抱一坛波斯的葡萄美酒,在奥斯曼那蠢货的皇宫里喝酒。”
呼喝声越来越响,有的士兵甚至唱起了波斯的战歌:“阿姆河的水啊,洗过勇士的刀,花刺子模的旗啊,要插遍西域的道————”
可就在他们追出十几里地,即将追上秦军时。
两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突然从两侧山坡炸响。
花刺子模士兵们脸上的笑容还没褪去,就见黑漆漆的炮弹带着尖啸,砸进骑兵数组。
血肉与甲片瞬间飞溅,一匹战马被炮弹直接掀飞,马背上的士兵像断线的风筝般摔在地上,胸口炸开一个血洞,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真主啊!那是什么鬼东西?”
络腮胡士兵惊得魂飞魄散,调转马头就想逃。
可还没等他催动战马,“咻咻咻”的破空声便密集响起。
“放箭!”
山坡上的神臂弩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箭矢穿透空气的锐响,比毒蛇的嘶鸣更让人胆寒。
一个刚喊着要抓北疆奴隶的士兵,喉咙瞬间被箭矢洞穿,身体从马背上滑落在地,马蹄瞬间踏过他的胸膛,发出“咔”的骨裂声。
另一个惦记着撒马尔罕金银的士兵,手臂被箭矢钉在马背上,他痛得撕心裂肺地哭喊:“我的手,我的手,谁来救救我。”
可回应他的,是又一支穿透他后背的箭失。
原本嚣张的呼喝,此刻全变成了惊恐的惨叫与绝望的咒骂。
“北疆蛮子,你们耍阴的。”
“救命啊,我不想死。”
“真主保佑,快撤,快撤。”
与此同时,花刺子模大营内,摩诃末正得意地摩着胡须,对身旁的扎兰丁道:“你看,朕就说北疆人不堪一击。”
“等骑兵回来,定能提着北疆将领的头颅”
话未说完,一名亲兵跑来:“素檀陛下,辽军——辽军根本没出动骑兵,他们已经退回撒马尔罕了。”
“什么?”
摩诃末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愤怒:“耶律洪心这个混蛋。”
“他敢不听朕的命令?”
“等朕灭了北疆人,定要让他知道逆我花刺子模的下场。”
他气得胡须发抖,正想再派人去斥责耶律洪心,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
一群浑身是血、甲胃破碎的花刺子模溃兵狼狐地奔回大营,连战马都只剩下几匹。
“陛下,陛下,中计了。”
“我们中计了。”
溃兵将领“扑通”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北疆人有埋伏,两侧山坡全是伏兵还有能轰碎人的火炮。”
“咱们的骑兵—咱们的骑兵快被杀光了。”
“你说什么?”
摩诃末如遭雷击,跟跪着后退一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埋伏?怎么会有埋伏?北疆人不是只有一万多骑兵吗?”
“不止,四面八方都是北疆人,根本不止一万,对了,还有一种被辽国人称之为‘火炮’的东西。”
溃兵将领拼命摇头,仿佛陷入了可怕的回忆之中:“那些火炮太厉害了,一炸就是一片,咱们根本挡不住—”
“帖木儿将军也战死了,他被北疆人的火炮给打死了。”
“什么?帖木儿——死了?””
摩诃末眼前一黑,险些栽倒,被扎兰丁连忙扶住。
他望着溃兵们狼的模样,心中的狂妄瞬间被恐慌取代,喃喃道:“北疆人——”
“北疆人简直比草原上的狐狸还要狡猾,朕竟然中了他们的圈套。”
“父亲,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
扎兰丁扶住摩诃末,语气急切:“北疆伏兵还在追杀咱们的残兵,万一他们趁机攻过来,咱们·—
“辽国人,是辽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