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进了脑袋。
惨叫声此起彼伏,几名弓弩手被铁片削断腿骨,抱着残肢在地上翻滚。
更多人被爆炸的轰鸣震得耳鼻出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又被后续的弹片扎成筛子。
血雾混着硝烟弥漫开来,尽管西夏士兵们早就知道北疆军会一种‘妖术’,能爆发出雷霆般的威力。
但当他们亲眼看见的时候,还是被这强大的威力吓了一大跳,很多士兵已经完全顾不上嵬名世安的命令了,惊恐的向后退去。
原本整齐的军阵眨眼间乱成一锅粥。
而在中军,嵬名世安也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神色震惊,难以置信的模样。
“火药,这是火药。”嵬名世安在浓烈的血腥味道中,隐隐的闻到了火药的味道。
眉头紧皱,神色惊骇,怎么也想不明白,用来放炮仗的火药竟然能爆发出这么大的威力。
而且,北疆蛮子是怎么将火药,隔着这么远扔进西夏军阵中的?
“是雷神柱吗?”
嵬名世安目光死死的望着远方那十几个黑黢黢的铁柱子,苍老的声音呢喃说道。
“北疆蛮子,还真是可怕的对手啊。”
随后,面色一肃,大声喝道:“传令,泼喜军压上,给我砸烂那几个破铁柱子。”
泼喜军,就是西夏的‘炮兵’。
使用的是一种能安装在骆驼背上的小型投石机。
不过,想到日后需要进攻被北疆军占领的甘州、肃州等城墙,所以嵬名世安早就命人制造了一批大型投石机。
虽然威力上远远比不上北疆的火炮,但终归也能发挥一些作用。
如此这般,双方大军便在军马场这片草原上,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杀。
傍晚,双方鸣金收兵。
西夏军大营之中,伤兵哀嚎遍野。
嵬名世安踩着黏腻的泥地走进伤兵营,伤兵的呜咽和嘶吼惨叫,像无数只蚂蚁一样不断向耳朵里面钻。
在他面前,一名士兵的半截小腿耷拉在担架边缘,白骨森森裸露在外,军中大夫只是看了一眼,便轻轻摇头道:“没救了,砍了吧。”
说着,便将一根木棍塞进士兵嘴巴,让士兵的什长亲自动手,将士兵的小腿砍了下来。
剧烈的疼痛让士兵将自己的牙齿都给咬断了,直接疼晕了过去。
“哎,好儿郎,可惜了。”
嵬名世安看着断腿的士兵,一脸悲愤的叹道。
但是不截不行,伤兵的感染率很高,尤其是在军马场这种水草众多的地方,很容易会连累士兵病死。
不久后,嵬名世安逛完了整个伤兵营,一脸沉重的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看着面前摆放整齐的一小碟牛肉,和一大碗面糊糊汤,他端起面糊糊一饮而尽,反而将牛肉交给了亲兵。
“伤兵们比我更需要它,送给伤兵去吃。”
别管是不是做样子,但能跟着嵬名世安这种主帅,士兵们肯定也能更加心安。
不久后,野利多闻、拓跋麻玉等将领来到了大帐之中,向他汇报各部的损失。
因为是第一天交战,双方投入的兵力有限,骑兵更是没有出动的机会,所以伤亡最大的是先锋营。
“我部战死和重伤的兵士,有八百二十八人,轻伤者有一千六百多人。”
“北疆的那种雷神柱太厉害了,能够让铁钉、铁片飞射的很远,我们的兵士很多都是伤亡于此。”
先锋营的将领首先汇报说道,神情凝重,面露愤慨。
仅仅是第一天的交战,他的麾下伤亡便达到了两千五百人,实在是太惨了。
毕竟这些可并非是临时征召起来的壮丁,而是西夏军队主力,每一个都是精锐,如此巨大的损失,就连嵬名世安都一阵的心疼。
“没办法啊,战争总是要死人的。”嵬名世安冷声说道。
但是他没有想到,短短的时间内,北疆步兵竟然也强悍到了如此地步,竟然能和西夏精锐抗衡而不逊色。
要知道,那些士兵大部分可都是被俘虏的西夏人啊!
为什么会如此坚定的帮助北疆军?简直是一群喂不饱的白眼狼。
嵬名世安不知道的是,这些西夏战俘们固然是被北疆军的优厚待遇所吸引,但也同样是被北疆军的强大所震慑。
尤其是今天,神威大炮发射的场面,让很多西夏战俘们彻底熄灭了小心思。
战争的天平越发的偏向于北疆,他们自然不想在四九年投国军。
“其他伤亡呢?神臂弩?投石车?弩车?”嵬名世安又问道。
这个话题更加沉重,因为这些武器都是能对北疆步兵造成致命威胁的存在,所在遭到了神机营的重点照顾。
两架弩车被毁,五架大型投石车被炸烂,因为他们的目标更大,所以成功率更高。
其次,就是站在第一线的弓弩手,也伤亡了好几百人。
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弓弩手,需要大量时间的训练,每一个弓弩手都是宝贝。
一下子伤亡了这么多,让嵬名世安心中很是沉重。
“这场仗不能这么打下去了。”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嵬名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