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法,那日我是撩拨了你,可过后不是你——”
“住口!”
陈斯远笑道:“让我说话的是你,这会子让我住口的也是你。都道你性子古怪,看来果然如此。”
妙玉顿时没了言语,只咬著牙关缩在床头愤恨不已。
少一时,清梵沏了茶回来,眼见二人不曾闹起来,这才鬆了口气。陈斯远情知妙玉性子彆扭,自是不能依著韩嬤嬤的话去做。当下寻了清梵说了半晌,直到酒菜齐至,陈斯远方才朝妙玉使了个眼色。
清梵得了眼神儿,紧忙入內请妙玉用饭。
那妙玉却一言不发,外间陈斯远便笑道:“你家姑娘素来不食人间烟火,许是吸风饮露也就饱了。她不愿吃,也就不必劝了。”
清梵又劝说两句,眼见妙玉不应声,只得扭身回来服侍陈斯远。谁知过得须臾,那妙玉竟自个儿下得床来,气咻咻落座桌案旁,抄起碗筷便吃將起来。
陈斯远也不在意,吃用一番,便自斟自饮起来。谁知妙玉劈手夺了酒壶,竟给自个儿也斟了一杯。
二人两不相看,只顾著闷头吃喝。韩嬤嬤偷眼瞧了几回,心下古怪之余,乾脆將清梵叫了出去。
与清梵说道:“咱们姑娘性子古怪,许是也只有远大爷这般古怪的法儿,方才能治得住咱们姑娘。”
见清梵蹙眉不已,韩嬤嬤又劝说道:“你且將心放回肚子里,姑娘前几日都没死,如今再如何也死不了的。”
清梵得了这话儿方才舒了口气。
却说內中二人吃喝逐渐放缓,那一壶酒只剩了个底儿,陈斯远给自个儿斟了一半,不待妙玉来抢,径直给其斟满。
陈斯远端起酒杯慢慢呷了一口,那妙玉挑衅也似,仰脖一饮而尽。许是饮得急了,酒渍顺著下頜淌在了脖颈上。
见陈斯远瞧著自个儿,妙玉鄙夷道:“怎地?酒壮怂人胆,如今又动了色心?”见陈斯远没动弹,又揶揄道:“是了,这回菜里没下药,你就不敢了。”
陈斯远哈哈一笑,举杯一饮而尽,隨手將杯子丟在地上,扯了妙玉往臥房便去。
妙玉死命挣扎,叫嚷著:“恶贼,你且撒开我!”
奈何她使上浑身力气也奈何不得陈斯远。一逕到得床榻前,陈斯远猛力一甩,那妙玉惊呼一声儿便摔在了床榻上。
不待妙玉反应,陈斯远早已欺身而上。二人脸面只相隔两寸,感知著陈斯远的吐息,妙玉顿时呆傻了一般,喘息粗重著看向陈斯远。
陈斯远面上一笑,说道:“一报还一报,上回可都是你在上头,如今也该换成我了吧?”
妙玉本待挣脱开来,谁知那温热的嘴唇亲在自个儿脖颈上,妙玉顿时嚶嚀一声,遭了雷殛也似,半边儿身子都酥了去。
妙玉心下天人交战,一边厢恨不得杀了陈斯远,一边厢……又巴不得重温旧梦。犹豫不决之际,早已被陈斯远成就了好事,於是浑身如柳摇、四肢似播糠,淫情大炽、哼唱不止。
正是:计就月中擒玉兔,谋成日里捉金乌。玉山先欹鸳被暖,名上苑待鶯迁。
听得內中传来的动静,韩嬤嬤便与清梵道:“如何?我便说远大爷是个有法子的,如今两个又好上了。”
清梵这才放下心来,笑著頷首道:“还是嬤嬤见多识广。”
韩嬤嬤哂笑道:“再是性子古怪,这成了婚不也得相夫教子?”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閒谈,待到日暮时分,清梵又掛心起来,起身往內中扫量。奈何纱帘早就垂下,內中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又过得半晌,內中才有妙玉沙哑著嗓子吩咐道:“清梵,打些热水来。”
清梵紧忙答应一声儿,从灶房打了热水,推门端进內中。她垂著脑袋,偷眼扫量一眼,便见那位远大爷坐在床头,如今正拾掇著衣裳。
自家姑娘蒙著被子缩在床里,面上满是红晕。嗅著隱隱古怪的味道,清梵將水端进內中。
妙玉吩咐道:“撂下就得,你且去耍顽著,过会子我叫你。”
瞥见远大爷精赤著上身,清梵红了脸,答应一声儿慌忙便退了出去。
陈斯远此时业已起身,仔细系了披风,与妙玉道:“如此,我过几日再来瞧你。”
妙玉咬著下唇死死盯著他,临了才道:“贾菖!”
“嗯?”
“我不求你旁的,那贾菖盗了我的物件儿,一定不能让他好过。”
陈斯远笑了一声儿,既没说应,也没说不应,只扭身洒然而去。
妙玉一直目送其出了房,这才长出了口气。一眼瞥见散落在床榻上的小衣,妙玉紧忙胡乱塞进被子里,也不唤清梵,赤著脚落地到得水盆旁,打湿了帕子自顾自擦拭起来。
她动作极缓,也不知触及何处,忽而腻哼一声,面上又浮现迷醉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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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两日,陈斯远躲去了新宅。到得第三天,他情知再不好躲下去,暗忖贾赦再如何气恼,过了两日,这气儿也合该消了,於是这才施施然迴转荣国府。
到得自家清堂茅舍,陈斯远问过几个丫鬟,待听闻大老爷竟不曾来寻自个儿,顿时咄咄称奇。心下暗忖,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