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沙岛下网,到现在一共拖了两网,作业将近五个小时,加之抄网、渔网捕捞的,已经有一万三千多斤鱼货。
李长乐看着满洋的带鱼,还有不远处渔船上一张张笑脸,觉得这次真的能两天满舱。
忙碌中,不知不觉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李长乐让王新城去热吹圆,他和王小强把最后几筐鱼获送到货舱边入舱。
这时,洋面上的船舷灯全都亮了起来,李长乐才发现,不过才两个钟头,海面上已经和上次在猫儿岛一样,挤满了捕捞的渔船。
只见点点渔火,似星光洒满海面,所有的船只都在追赶着带鱼群捕捞,时间就是金钱,没一条船舍得休息片刻。
赵阿树和王杰从货舱出来,大伙儿连甲板上的渔具都没来得及收拾,喇叭里又传来陈永威喊起网的声音。
李长乐看了一下时间,这一网还有二十分钟才两个小时,开始加速了,“大伙儿把网拉上来,把网放下去,填饱肚子再干。”
“好!”赵阿树应下上前激活了机器,李长乐几人忙着清理甲板上的渔具。
这时,王新城从厨房出来喊吃饭,见开始起网了,忙站到自己的位置。
网袋拉上来后又是胀鼓鼓的一网,就连网眼上都挂满了银带,甲板上的几人已经没了刚才的兴奋。
王新城上前查看了一下,才把网袋解开。
这一网除了带鱼,根本就看不到别的鱼,拖网时间不长,带鱼鳞片脱落的不是很严重。
几人麻利的把网整理干净放下水,陈永威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哥,我眼睛累,你来开船!”
他接连开了六个多钟头,眼睛酸胀的不行。
“好!”李长乐将防水衣和防水裤脱下来,穿上挂在舱板上的军绿色薄袄。
这件袄子还是李长欢回来探亲的时候,给他们带回来的,军用品就是不一样,看着薄薄的,穿着相当暖和。
他拖着酸胀的双腿进了驾驶室,接过船舵操控着渔船匀速前行。
王新城送来一盘吹圆,还有一大碗紫菜蛋花汤,可惜的是没放葱花。
李长乐就着紫菜蛋花汤,一连吃了四个吹圆,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擦干净嘴上的油脂,看着前方继续前行。
夜里十二点多,第七网已经放下水,从第三网开始,几乎都是不到两个小时就一网。
第四网到第六网都是大爆网,三网将近两万斤鱼获。
接连爆网,加之分拣带鱼要求又高,一连十几个小时弯着腰干活,大伙儿都累的不行。
李长乐想到刚上船干活的时候,有人过度劳累站着睡着后,掉进海里的事,拿起对讲机,对李大哥、陈阿毛还有杨满舱说道:“我下第七网了,我打算把这网拉起来后,延长拖网的时间,让大家休息一会儿。”
李大哥应下,陈阿毛说道:“我才换下阿泰,阿灿和几个孩子都累的不行,是该休息两个钟头。”
杨满舱听了后说道:“阿乐老大,延长两个小时,白天大伙儿轮换休息。”
“好,就照满舱老大说的!”李长乐拿起桔皮嗅了嗅,看着甲板上弯腰忙碌的几人,凑到喇叭前,将起网后延长时间休息的事通知了他们。
赵阿树听后伸直腰捶了酸胀的后腰几下,递了一支香烟给陈永威,“小后生就是小后生,我这老腰酸胀的感觉快断掉似的。”
陈永威接过叼着,“我觉得这次比在猫儿岛的时候,轻松多了。”
王小强扭扭腰,接过去说道:“那是,起码天气好啊,你看天上还有星星,上次又是风又是雨,差点没把我黄疸吐出来。”
赵阿树笑道:“小后生才吐一次,我刚跟大船来远海捕捞的时候,接连吐了两次才没吐了的。”
罗阿柱憨笑,“我就吐了几口,就是下船的时候,踩在地上感觉还象在船上晃悠悠的,走了好一会儿才没那种感觉。”
“你叔说你天生就是做船员的料。”陈永威拍了他壮实的身板一下,想到他的饭量,“厨房热着方糕、包子,饿了就吃去。”
“哦哦!”罗阿柱高兴的看向王新城几个,“你们要么?”
几人有的要方糕、有的要包子,罗阿柱去了厨房,拿了个瓷盆,揭开锅盖一样拿了一些端着去了驾驶室。
“阿乐叔,你要吃么?”
李长乐看了一眼,“来两块方糕!”
“好嘞!”罗阿柱拿起递给他,乐颠颠的朝外面走。
李长乐刚咬了两口,对讲机里传来陈阿毛的调用,“阿乐老大,听说前面有盘镇的渔船,跟南岸的渔船干起来了。”
李长乐咽下口中的方糕,“盘镇谁家的船?”
“听不清楚,好象是两条船的拖网缠在一起了。”陈阿毛顿了一下,“我起拖网的时候,看到我表弟过去了,担心是他跟人干上了。”
李长乐觉得不可能这么巧,“盘镇有大船的也有好几户,不会那么凑巧的。”
“谁晓得?联系了半天又联系不上。”陈阿毛后悔的说,“早晓得跟你一样,请船老大开船的,比租出去挣的多,还不用听亲戚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