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粤省本地人,对楠方有些影响力。”
他倒是绝口不提自己已经是楠方的大金主了。
老会长对自己这个橄榄枝还是比较自信的。
将心比心,他就极其讨厌几个中科院的院士、学究一直揪着自己的“合理企业运营”不放。
关键这些人比朱大珂还难缠,都是拿国家津贴的行业专家。
倪光南暂且不提。
还有一位中科院出身的学者张捷,早就指出连想高管薪酬占利润比例畸高,而中科院作为大股东分得的利润却远低于高管。
某种程度上讲,路宽和柳传之这两个成功企业家,面临的“攻讦”也差不多,只不过一个假一个真。
这也是社会常态。
你再成功不过一个做生意的罢了,还能堵住全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不成?
只是这些悠悠之口中,有的在诡辩,有的在讲理。
这么看来,老柳在今天之前对路宽的“惺惺相惜”不是没道理。
柳氏父女沉心静气看着眼前的年轻富豪,不信他对这样的事不动心。
谁想被全国最大的报业集团天天写小作文针对?
何况还有朱大珂这样外表光鲜亮丽的文化学者,奥运会第二天就敢长篇大论地碰瓷?
当然,这是他老柳暗中的撑腰。
只可惜,柳传之今天的“三顾茅庐”彻底失败,面前的路宽似乎也只象征性地沉吟了两秒:
“柳会长,其实你可能有点误会我了,我对正智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对于舆论的把控更没有什么出格的觊觎。”
路老板甘之若饴,颇有些刀枪不入的意思:“关于楠方和朱大珂等人的批评,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我又不是人民币,还能叫人人都喜欢吗?”
他意味深长道:“就算我是人民币,保不齐还有什么朱楠方之类的,更喜欢美元呢?”
“柳总,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句话,彻底冻结、也终结了今天的“鸿门宴”。
柳琴几乎不敢去看父亲的面色,正如她所料,老会长略显疲态的脸上,已经对自己的阴翳眼神丝毫不做掩饰。
“呵呵。”柳传之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的笑声,他自己倒还不觉出沙哑可怖。
“路总讲的也对,我也是颇受这些文化人之苦的。”柳会长微笑道:“但我要提醒路总一句——”
“并不是会叫的狗都不咬人的,有时候主人手里的绳子一松,他们的伶牙俐齿也许要变成受害者身上的犬牙交错了。”
柳琴喉头滚动,无奈地看着眼前已经撕破了一半的脸皮,而今天一进门时谦恭热络的贵客已经施施然起身了。
路宽修长的手指搭上椅背,腕骨在灯光下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
他起身时西装后摆荡开恰到好处的幅度,像黑鹰展翼般带着浑然天成的气势。
“柳总,土话都讲猪狗不如、猪狗不如,这狗跟猪都差不多。”
“你这话叫我突然想起昨天在家陪未婚妻看的一个小品台词了——”
“猪要撞树上了,谁会撞猪上了呢?”
路老板微微颔首,又跟柳琴对视一眼:“感谢招待,先走了。”
雕木门被轻轻带上,屋内的柳传之突然笑了。
“爸爸?你?”
柳会长感慨着摇摇头,端起小酒杯咪了一口:“我什么?你还当我真的生气翻脸不成?”
他慨然长叹道:“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样的年轻人,哄不住、骗不了、吓不到,是个人才。”
“算了,看来问界与在线购票、与大麦网是无缘了,手底下见真章吧。”
柳琴遗憾道:“问界、智界的资产的确非常优秀,可惜了。”
“可惜什么?爸爸帮你把估值打下来,你过一年再去聊有什么区别?”
柳传之沉吟道:“哄、骗、吓都没办法,那就打!痛了总归能长些记性的。”
“越是聪明人越是会审时度势,现在局势不明朗,小孩子有些恃才傲物,等等罢!”
他舒展身体,似乎对刚刚跟路宽的交锋一丝挂碍也无:“他家这黑茶蛮不错的,我们爷俩喝会儿也走吧。”
柳琴应声斟茶,热水在杯中腾起氤氲的雾气。
柳传之胸有成竹的论断在耳边回响,可眼前挥之不去的,却是路宽离开时那对清亮得像是能洞穿鬼祟的瞳仁。
这一次,父亲还能像操作连想这般顺利吗?
。。。
路老板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家,刘伊妃正在二楼书房看《球状闪电》第一版的剧本入神,听到动静噔噔噔踩着拖鞋下楼
“这么早?还以为你要跟柳传之坐而论道呢,他不是大企业家吗?”
小刘对真相还一无所知,这个时代就算是行业人士也极难看出后世的真实脉络。
“他威胁我!”洗衣机矮着身子,一脸无赖地钻到女友怀里寻求安慰,软绵绵地蹭来蹭去。
“臭死了,夏天回来还不第一时间去洗澡。”刘伊妃一脸嫌弃地推开男友,又好奇道:“他怎么威胁你了?”
“没什么,说要找人写我小作文,可把我吓坏了。”
小刘捂嘴娇笑:“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