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士暂作栖身。”
“这、六郎所言当真……多谢、多谢六郎!此故所愿,不敢请耳,今得收留,铭记不忘!”
高适听到这话后,顿时也是面露喜色,甚至便要入前作拜。
洛阳是他生长成人的家乡,而且公卿云集、机会也多,如果不是之前连生存都成了问题,他也不愿背井离乡、寄居梁宋,如今得到张岱的资助收留,他自然是乐意至极。
张岱微笑着扶起高适,他倒不奢望能够就此将之招揽到自己的麾下来,毕竟眼下的他仍是无权无势,而高适这个人在盛唐众多有名气的诗人当中也属于比较世故和事业心强的一波,未必乐得委身自己这个纨绔门下帮闲度日。
但除了招揽之外,人还有很多的相处方式,他也乐得在这诗人年轻困苦时期给予一定的帮扶,来年其人回忆起这段岁月来,写首诗歌来遥寄自己,想想也是美滋滋。
州府这里一副人事乱糟糟的情景,既然王昌龄等人被放出来了,张岱也就不再留在这里添乱,于是便引着众人一起离开州府。
他们一行人走到州府门前时,正遇到另一队人马向此而来、于府前下马。
其中为首一个张岱瞧着有些眼熟,略加思索后便想起来此人乃是宇文融的一个下属,就是之前在洛阳去宇文融家做客时,给宇文融牵马的那一名监察里行,名字叫做高琛。
“下官高琛,见过张公子。”
高琛见到张岱从州府内走出来,便也连忙入前作揖见礼。
张岱停下来望着他笑语问道:“宇文使君遣你入此?有何交代?”
“前源使君家奴入州告事,宇文使君知事后不免痛心疾首,不意汴州州事如此混乱。今遣下官至此,也并非应源使君所邀,而是以河南宣抚使告裴使君事宜秉公处理。”
高琛乃是宇文融心腹,对于一些事情也了解颇深,并没有因为张岱一介白身而小觑他,反而认认真真的解释一番。
张岱听到这话后,便知道宇文融最终还是决定放弃源复了。倒也不是其人过于势利现实,而是这事本身就很难办。
宇文融的消息渠道显然不止源复一处,而今裴伷先所查出来的问题已经非常严重,一旦宇文融再想强行保全,只怕就连自己都会大受影响。在这样的情况下进行一定的切割,也是有利于保存实力的。
更何况日前宇文融就因张岱的提议而大为心动,所以他此际派遣高琛到汴州来也不是为的保全源复,而是为的和裴伷先交流沟通一下对于汴州人事后续的处理方案。
张岱只负责点炮,倒不负责善后,不该自己过问的事情过问太多难免会遭人厌烦。所以在了解到宇文融的态度后,他便摆手示意高琛入府去,自己则和同年们继续往外走。
“堂兄……”
两方人交错行过时,张岱身后突然响起一个问候声,他转头向后望去,见到竟然是高适在向高琛作揖见礼。
高琛在见到高适后也是愣了一愣,旋即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没有多说什么、甚至没有回应便径直行过,可当他走出几步后又回头看了眼站在张岱身后的高适,才又开口唤道:“三十五郎,你过来一下。”
两人向门厅内避了一避,高琛才向高适问道:“你怎与张宗之同行?”
“我本客居宋州,张六郎同年王昌龄等入州结识,同行至此。张六郎邀我归都去,可以暂住其家。”
高适连忙垂首说道。
“张宗之虽然也是张燕公门下孽孙,但却时名甚壮。你为其所纳,也是你的运气,日后安心附从他门下,要比再打着祖父名头去滋扰故旧更好的多,去罢!”
高琛听到高适与张岱并没有太过深厚的情谊关系,顿时便也意兴阑珊,旋即摆手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