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座墓没关系,都得好好感谢一下。
他示意了一下,赵大打开皮包,赵二拿出手套递了过来。方进则是把他常用的一些工具拿了出来。
林思成仔仔细细的戴好,对面的男人愣了愣:搞半天,这还真是个大师傅?
架势倒是挺足,但看面貌,也就二十出头。这个年龄在这个店里,当学徒都不够格,也就抹抹灰、扫扫地,管理管理库房。
但东西已经拿了过来,先让他看两眼,看他能不能看对。至于修不修,看了再说。
转着念头,林思成打开了第一口盒子,把东西拿到了手中。
是一樽嵌宝石错金和田玉熊,东西不大,玲胧别致。玉质不错,工艺更好,典型的清代宫廷内务府玉作坊的手艺。
土沁虽不重,却一眼生坑货,挖出来也就两三年。
所以时间首先就对不上,再看土锈,明显出土于干沙坑墓。陕、甘、宁、晋,乃至内蒙、xj都有可能,甚至出土于河北北部都有可能,唯独不可能出土于燕山以南的保定。
大致鉴了一下,林思成玉熊把翻了过来。
应该是受过外力破坏,这半边金箔消失殆尽,宝石一颗不剩,玉面坑坑洼洼,左一个坑右一道槽。
修复难度不小:玉面好补,拿和田玉磨粉填平就好。宝石也好嵌,绿松石、红玛瑙,都是比较常见的东西。
唯一有难度的是错金:原有的阴槽已破坏了个七七八八,必须填好后在原来的地方重新刻槽,然后再嵌金箔。
难点在于槽形必须刻成上窄下宽的燕尾槽,而且底部必须有供金箔卡边的回钩槽,不然粘贴去没几天就会掉。
如果是原器,那自然好刻。但这里是后补的玉石粉,和原器玉石之间的膨胀系数差异很大,一个不小心就会崩茬,整只玉熊崩成好几片也不是不可能。
林思成琢磨了一下,把玉熊放了下来:“能补,就是比较费功夫!”
男人愣了一下,“哈”的一声:你看清楚了没有,你就说能补?
之前他以为,赵修贤怎么也算是行家,敢把人领过来,手艺多高不好说,但多少有点眼力。
搞半天,是个外行?
别看这玩意小,好象也挺简单,但店里能补、会补的不超过三人。
别说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你问赵修贤,他看明白了没有?
男人顿时就不想说话了,摆了摆手,让店员把玉熊收了起来。
林思成大致能猜到,但并不在意,又打开第二口盒子。
刚拿到手里,他眼睛一亮:金累丝嵌松石盘?
乍一看,就一只金盘,但只有凑近看,或是拿放大镜,才能看到这东西有多精美,工艺有多复杂:
盘壁不是平的,而是金丝累织而成,薄薄的一毫米,足足累了五层卷草纹。
每一朵纹饰都有多达数十、孔距只有半毫米的六边型蜂窝构成,每一个蜂窝,都由直径只有零点一毫米的金绳织成。每一根金绳,又由八根金丝绞成。
算一下,每根金丝有多粗?
做工精细还是其次,关键在于工艺难度:光是框架编织,每层至少三百朵卷草纹。必须要将这么多纹饰编的一样大小、一样立体,然后层层累加,逐层焊接。
然后,再于累丝中嵌入宝石,之后以金片包边,錾刻花纹。
就这么一只碗,三五个匠师通力合作,需要的时间至少以“季”计。别说是纯金丝,哪怕是竹丝编的,也美到极致。
所以,好多古董之所以贵,并不是放了好多年才贵,而是刚造出来的时候就贵。
但可惜,这只不是。
虽然是纯金丝,宝石也是真宝石,卷草纹、蜂窝、乃至金绳粗丝一般无二,精细到不能再精丝,却是一只现代的仿品。
说直白点,累丝是用计算机编程,机器编的。
包括损坏的部分也是人为造成,林思成盲猜一下:应该是收边的部分没办法用机器,造这只碗的人又没那个手艺,就只能故意搞破坏,索性弄成一只残器。
如果是现代工艺品,顶到天几千上万。但如果是真品,别说只是破了边,哪怕只剩半只碗,也值五六十万。
大致一瞅,他顺手一放:“这只不需要补!”
男人顿住:“为什么?”
林思成言简意赅:“膺品!”
啥东西?
他盯着林思成瞅了几眼,然后回过头,盯着赵修贤。
赵总,你到底行不行?
你口口声声给老板保证,这次绝对请的是高手,结果,你弄来个棒槌?
看这金丝的成色,看这做工,哪里能仿得出来?
其它不说,这宝石花瓣中的锈色,难道也看不出来?
要不是碍于老板和师父都和赵修贤认识,男人当场就撵人了。
他皮笑肉不笑,“嗬嗬”的一声,又摆摆手,让店员抱走匣子。
林思成又打开第三件。
咦,金錾花卉纹嵌珠宝如意式香熏?
与之相比,这一件比那只碗更精美,工艺难度更高,耗时更久。因为这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