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这一幕,孙嘉木突然想起一块喝酒,王齐志喝醉后说过的一番话:孙处长,我这个学生比我强,能端得住事,也能沉得住气。
不象我,毛毛燥燥,一点就炸,什么事都显在脸上。
仔细再看,真就从林思成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不自然。就好象,眼前这两位从来没有卸过磨,杀过驴,林思成仿佛把所有的不愉快全忘了一样。
再想想这两个月以来,林思成干了些什么,孙嘉木的眼皮就止不住的跳:两位领导,不知道稍后的会上,等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以后,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暗暗猜忖,一行人进了会议室。
主会议桌坐满了一半,全是市、县两级政府和省文物局各部门的负责人。
有省文物局科技处的任新波任处长,有省文研中心陶瓷所的姚建新姚主任,更有河津市的领导,并市(县)政府的谈秘书长。
下面人更多,市、县两级文化、文物部门的干部来了好多。
看领导进了门,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随即,会场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但拍着拍着,任新波突的一愣:这谁,林思成?
他以为是没戴眼镜,可能眼花了,下意识转过头。
谈武坐在他旁边,比他还懵:两只手悬在半空,一脸迷茫。
再看另一边的姚建新,跟见了鬼一样的,眼球外突,双眼发直。
没错,就是林思成。
但他为什么会在专家团里,位置还这么靠前?
再数数:第一位吴司长,第二位吕所长,第三位孙处长,他排第四位。包括落座的时候,也是按照这个顺序排的。林思成后面,副处长、主任、知名专家跟了一大堆。
意思就是,他也是项目组负责人之一?
但他一个陕西人,组织关系在西北大学,沾不上国家文物局的半点边,是怎么混进专家指导组的?
再着,昨晚上的欢迎宴,他为什么没出现?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但凡是认识林思成的,脑子里象是搅成了浆糊。
随后,会议开始。
郑铭、蒋承应例行致词,又介绍了一下指导团的领导。
前面都比较顺畅,但轮到林思成,郑铭突然不知道怎么介绍了。
还好,只是稍打了个磕绊,郑铭想起了林思成的职务:“西北大学文物研究中心,林思成林顾问”
知道林思成是谁的,表情既惊讶又古怪。不知道他的,无一不是一头雾水。
前面的不是司长就是处长,要不所长,主任,再不就馆员、研究员。不是来自国家文物局,就来自故宫,更或是中国文研院。
但轮到这位,突然就成了西北大学,职务也成了顾问,关键的是,还贼年轻。
再看座次,他坐在孙处长旁边,排名比国家文物局考古司考古管理处的副处长还高?
随后,吴司长发言。很是简短,照例谦虚了一下,又感谢了几句。最后,直接了当:“接下来,由国家文物局特聘顾问,中国文研院特邀专家,林思成同志发言”
说罢,吴晖照例鼓了一下掌,吕呈龙、孙嘉木和指导组的专家紧随其后。
一点儿都不夸张,吴晖介绍完的刹那,主桌左边这一排全都愣了一下,包括和吴司长并排坐在最前面的郑铭。
顾问,特聘?专家,特邀?
关键的是,直接排在吴司长之后发言,把故宫的吕所长、考管处的孙处长全跨了过去。
正惊的不要不要的,林思成扶了一下话筒:“各位领导,各位老师,接下来由我向大家介绍一下,此次国家文物局主持的山西宋金时期瓷窑遗址发掘及研究计划”
没有客套,没有罗嗦,开门见山。
但郑铭和蒋承应的心却直往下沉:由他公布发掘计划,那林思成在指导组中负责的应该是哪一块?
而他负责的工作得有多重要,权重该有多高,才会越过孙处长和吕所长?
两人光顾着诧异了,压根没顾上细听:林思说的不是运城,更不是河津,而是“山西”。
前面也还好,林思成简略的讲了一下发现河津窑的过程。但突然,就讲到了霍州窑?
其实并不突然,林思成只是顺着时间线往下讲:老窑头、北午芹、古垛、固镇,然后霍州。
但一众当地人却觉得:平地起了一声炸雷?
此次发掘的不是yc市的河津窑吗,怎么突然冒出来了个lf市的霍州窑?
郑铭愣了一下,直接打断:“不好意思林老师,我刚才没听清:你刚说的是哪里的窑?”
林思成顿了一下:“lf市,霍州市霍州窑!”
蒋承应直觉不对,眼皮跳了一下:“林老师,这个窑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个发现的比较早,1950年,古陶瓷家陈万里先生考察山西时记录:霍州见白瓷似定窑因为当时条件有限,并没有继续下一步的勘察”
“1977年,古陶瓷家冯先铭先生带队,勘察霍州窑址,出土“至元二十九年‘匣钵’和元代细白瓷片,确认金元时期“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