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你这个bta缓蚀研究,还是要尽早做计划,论文该发还是要发。如果遇到了阻碍,或是有困难,让你老师随时给我打电话!”
“谢谢吴司长!”
林思成道了声谢,又和王齐志对视了一眼。
一篇论文都没发,甚至连份成果报告都没有往上递交,王齐志为什么敢直接让吴晖看内核数据和资料?
因为对吴司长的了解,以及人品的信任。
王齐志甚至笃定,只要吴晖见了报告,就绝不可能让那些成果躺在林思成的计算机里吃灰。
果不然
“还有山西这边,你是怎么计划的?”吴晖叹了口气,“总不会真象老孙说的,准备我给我们免费打长工?”
这不是屈才,这是糟塌人才
“工肯定是要打的,但肯定打不了多久!”
林思成半开玩笑,推开物料室的门,“吴司长,先请你参观一下!”
吴晖怔了一下,才想起来:他和孙嘉木到西京是干嘛的?
看卵白玉标本
他站起了身:“你老师连骗带糊弄,拖了我和老孙半个月,终于让你凑够了?”
林思成点头:“还行,至少够用了!”
两人开着玩笑,进了物料室,王齐志紧随其后。
地方挺大,货架整整齐齐,上面摆满了残器。
完整器也有,但也就几件。
四周摆着箱子,林林总总十多口。有白釉枕,有三彩枕,也有碗、盘、杯、盏,以及尊和瓶。
基本都是白釉,有粗瓷,也有细瓷。
起初,吴晖并没有在意,都走了过去,他惊觉不对,又折返回来。
一只玄纹高足杯,釉色白中闪黄,透着亮白的象牙色。关键的是,瓷胎极薄。
碗壁应该稍厚点,但碗口的唇壁,还不足一毫米。
拿到手中也极轻,再一看釉色,象极了定窑白。
稍侧了一下光,吴晖又摇了摇头:这是刚玉莫来石晶相,以α-alo为主体的晶相结构,瓷土特点为高铝低钙。
但定窑瓷土为高铝高钙土,釉料为钙釉系统,烧成后形成玻璃态釉质。
既然不是定窑,那是什么窑?
转着念头,吴晖看了看底足,又看了看包浆,然后,猛的一怔愣。
看年代,不是金,就是元,而且元代的可能要更大一些。
但元代什么时候烧过这么薄的白瓷?
翻来复去,又看了好几遍,吴晖越发茫然:好象,就是元代?
正暗呼稀奇,准备问一问林思成,刚一转身,他又愣住。
旁边的货架上还摆着几件,虽然是残器,但感觉和手上这件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的胎,一模一样的釉。
关键是后面那两片:一片为刻花绘紫纹,一片为刻花绘赭红。
虽然纹饰不全,但吴晖眼没瞎,那半边紫色的凤翅,和两只绛红的龙爪,他还能不认得?
而且还是五爪龙纹?
顺手放下高足杯,他抓起两片瓷片。
刚玉相,高铝胎,四片都是,和那只高足碗没有任何区别。
而看的越久,了解的越多,吴晖就越是莫明其妙:不但是元代的白瓷,还是贡瓷?
放下瓷片,他往左右一扫,眼皮止不住的一跳。
刚才没注意,这会仔细一看:两座货架,五六口箱子,里面全是这一种。
刚玉相,高铝胎,细白瓷
但元代无白瓷,这是共识。没有任何文献记载,也没有任何实物出土。
包括当时的景德镇官窑、德化窑、龙泉窑,烧白瓷也只烧白地刻花或绘花。
这儿,却突然冒出来了这么多?
但这只是其一。
其二,宋以后,凡五爪必为御器,烧御瓷的必然是官窑。元代官窑只一处:有景德镇。
但这两片,显然不是景德镇烧的。
景德镇用的是麻仓土,这些却是高铝土,这一点,吴晖自忖不会认错。
照这么一想,林思成发现了第二座元代时期的官窑?
念头刚冒出来,吴晖自己先吓了一跳:真要是这样,河津的那五处窑址址,连个屁都算不上。
而最不可思议的是:不论胎质,还是工艺,和之前王齐志带他看过的那些河津窑细白瓷,非常相似。
也就是林思成一天到晚挂嘴上的卵白玉。
两者区别有,但不大:卵白玉完全烧结,胎质坚硬,但眼前的这些应该是窑温不够,氛围转化不完全,导致胎质极脆,估计敲一下就碎。
由此推断,眼前这些瓷器,极有可能沿用的就是卵白玉的烧制工艺,但继承的不完全,导致成品有缺限。
越是琢磨,吴晖就觉得可能性越大,继而,心里愈发古怪:
林思成哄他和孙嘉木来西京,不就是让他们来看卵白玉的样本的?
不过他和孙嘉木一直不信:这是古瓷,又不是白菜,你说捡就能捡,而且是成吨成吨的捡?
但看眼前这些,这何止是一吨?
他下意识的抬起头,脸上又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