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从来都是自然阴干,而且温度绝不超过三十度?”
林思成顿了一下:“漆没调好!”
也就是不怎么赶,不然林思成能把这个过程缩短到一小时左右。
说专业点:没掌握好漆酶与胶质蛋白分子的结构平衡,更或是掌握了,但调漆的人自己并不知道,或是不太自信。
所谓技术不够,就只能拿时间来凑。
陈怀芝恍然大悟:他用玻璃棒扯起漆线的时候,自己不是还惊讶吗:大半的陶瓷学教授都调不好这么好……
看她睁着眼睛发呆,林思成捞起毛巾擦了擦手:“走了,先去吃饭!”
“不需要盯着?”
“不用,裂了大不了重粘!”
回了一句,林思成看了看表:“冯师姐,你先值班,我半个小时就好……几位也下班吧。”
冯琳点点头:电窑开着,肯定要留人,不然着火都没人知道。
听到下班,一博一硕,两个应届生才如梦初醒。
林思成刚说的这些,都是本科时书本上的知识,只不过陈怀芝没记住。当然,他们更没记住。
教授们当然也知道。
但理论是一回事,实际操作又是一回事,那些陶瓷教授之所以不用,就是林思成所说的:漆没调好。
可见,林思成对大漆工艺的理解,以及熟练度?
至少他们也能看出来:林思成那漆泥,调的是真好。
几人暗暗惊叹,相继下楼。相互之间也没约,都是各吃各的。
但等林思成和陈怀芝回来后,四个人整整齐齐的坐在实验台底下。
林思成怔了怔,又开了句玩笑:“别急,还得好几个小时!”
“哈哈~”
底下传来几声低笑。
稍后,仅剩的那位女硕士举了举手:“师弟,这份计划报告,真是你单独做的?”
咦?
林思成抬起头:“为什么会这样问?”
卫虹不吱声了:因为这话朱博士说的,就来应聘骨干研究员的那位朱博士。
之前几人讨论计划书,朱博士提到:他来应聘之前,王教授的相关学术报告、论文他全都研究过,与计划书中的技术思路、技术模块、关键技术应用、以及应用前景,区别都很大。
朱博士说这些话的同时,隐约还透着些推崇。
当时卫虹就想:技术思路与模块不可能说变就变,那说明这份计划绝非出自王教授之手,至少不是他主导。
也绝对不可能是找的枪:因为技术思路这东西根本没办法抄,更遑论应用到实验当中。
而这么大的项目,资金动辄上百万,学校和王教授也绝不可能拿来给谁谁谁的子弟当垫脚石。所以负责项目实验的,肯定是最初设计研究方向,构思技术的那位。
继而,就只剩一个可能:这份计划书,就是林思成做的……朱博士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卫虹现在问,也绝非质疑,而是慌。而且是慌到爆,到了不得不问的程度:因为捋了整整一上午,她还没把思路理清。
五个人,就三个技术岗位:朱博士自不用说,陈怀芝已经体现了她本身的价值,如今就剩她一个。如果成了唯一那个拖后腿的,脸往哪里放?
看女硕士期期艾艾,林思成瞬间猜了个七七八八,又暗暗的赞了一声:朱博士的眼睛挺毒,这位的心态转变的也很快。
换成他,至少也得再怀疑个两三天。
也罢,趁早讲清楚,趁早开工。
他笑了笑,拿起计划报告:
“因为担心投标过程中出现‘技术外泄’之类的意外,所以计划书做的相对粗糙。但今天是关起门来说,也正好有点时间,那我就讲细一点……先说好,没加班工资昂……”
几个人又笑了起来。
陈怀芝见状,麻溜的坐了过去,还拿起笔翻开了笔记本。
两个本科生一看,有样学样。
林思成也跟着笑:“再说一点,有些话,出了这个门我是不认的……因为按照我的思路,这次的项目研究到最后阶段,很可能会和西方历史研究机构打嘴仗……
就第一个:既半坡遗址出土铜器合金成份研究……说是成份研究,其实是工艺复原,目的就一个:世界冶铜工艺起源于中国……
如果这个研究不通,那至少也要证明:中国是独立起源,而非如今世界普遍认为的:中国冶铜技术来源于西亚……”
顿然,台下的几位哪还能笑的出来?
不是说,只是子课题吗?
再看报告:没错,学校的标书?
但林思成一句话,就让这个项目越过市,超过了省,乃至出了国?
大哥,刚开始,咱能不能别搞这么大?
朱开平愣了好几秒,默默的拿出纸和笔。
本来要去吃饭的冯琳顿了一下,关好了实验室的门,走过来和几人坐到一起。
因为,连她也不知道,林思成的目标这么大。
“你们肯定会说我吹牛,我就说一点:按照西方历史表述,西亚最早的青铜器是砷铜,距今大概6000年。但实际研究出土标本,其实大约在3500年左右。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