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山坡上的道观,叫道:“我们长春观有茅仙洞的真人看顾。
你最好识相点,若敢用邪法害贫道,真人一定——哎呦,痛痛痛~~”
他色厉内荏的威胁之言还没说完,龙头拐杖已跨越两丈,连续落在他头顶。
“当当当”的敲了三下,脑顶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桃子大的一个包。
痛得道人胖脸扭曲,双膝发软,噗通跪在泥地里。
“老母饶命,小的只是个火工道人,上有七十老娘,下有.村口翟寡妇还怀了小道的种,不能死啊~~”
小羽喝道:“问你什么,老实交代,别聒噪,别嚎!”
“老母您问~”胖道人忍着剧痛,挤出一个眼角带着泪的谄笑。
看着有点可怜巴巴。
“这块菜地,是谁家的?”
“真是咱长春观的,归我管。”胖道人道。
“这块地之前铁定不是你们的。”小羽语气肯定道。
胖道人怔了怔,眼中有了几分惊色,道:“原本是淮阴城破落户韩家的,韩家小子不种地,任由它荒芜。
半个月前,咱观里的何堂头用五两银子,从韩家小子那买了过来。
您看地里的菜苗,还是我种下的呢!
我除草,我耕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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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何堂头那儿承包了这块地,一年要上缴六十斤时鲜瓜果菜蔬。”
小羽心中一动,问道:“哪个韩家?韩小子叫什么?”
“就是淮阴城,钻屠夫王二胯的韩信小儿。”
胖道人的神色和语气,都异常轻蔑。
——果然是韩信!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帝王命格.可惜尚未发迹,就被人破了。
小羽面上不动声色,又问道:“韩信为何把自家祖坟给刨了?”
胖道人又是一怔。
此时菜园子里并无坟墓,只有个烂泥坑。
这婆子连韩信都不认识,必定没见过之前的坟墓.
不过,想到这“丘山老母”凭空变拐杖,神通非凡,他又释然了。
——这婆子即便不是神仙,也是奇人异士,能掐会算、能变术法.算了,反正不是什么大事,她问什么,我便说什么吧!
心里这样想,他嘴上立即说道:“韩信是败家子,家业都败光了,天天跑到别人家蹭饭吃。
曾经好心收留他的南昌亭长,都无法忍受他的懒惰,将他赶了出去。
可他还是不肯好好打理自家的这块菜地。
若他一直老实种田,不说混个温饱,至少晚几年饿死。
见到他一直让菜地荒着,何堂头便打算买下来,充当长春观的寺田。
毕竟咱长春观就在边上。”
小羽道:“这亩菜地不算什么。可他家祖坟在这儿,能随便卖?”
即便是天门镇败家子陈富贵,也是赌钱输得全家快要饿死时,才动了卖掉翠屏岘的念头。
她不相信韩信还能比“讨债鬼”陈富贵更加无德。
“原本韩信死活不肯卖。如老母所说,他父母、爷奶的坟墓都在田里呢!
他虽然不种地,任由荒草满园,逢年过节也会来这儿扫墓。
后来我们观里的茅厕堵住了。
下了一场春雨,粪水顺着山坡流到这片田里,把韩家祖坟都淹了。
韩信才答应将祖坟迁到咱长春观的地宫。
说是将来建功立业、功成名就,再为先人修建新的坟墓。”
说到这儿,胖道人脸上露出嘲讽之色,“那个败家子,连王屠户的臭胯都肯钻,连地都不会种,还能有什么出息?
他若能飞黄腾达,小道早就飞升成仙!
何堂头也是个滥好人。
竟信了他的话,不仅给了他五两银子买地,还将韩信先人的遗骨存放在‘海会塔’里。”
胖道人既疑惑又懊恼,嘀咕道:“当初咱淮阴秦令尊,要将二夫人的灵龛送入海会塔,愿意捐赠500两银子,何堂头都没答应。
他真是夹脑风了,愿意给韩小子这种恩典。”
寺庙有地宫,专门让人寄存亲朋棺椁。
“海会塔”则在寺庙风水宝地建造宝塔,算是vip墓葬地。
小羽皱眉道:“也就是说,这个大土坑,是韩信自己刨的?”
胖道人撇嘴道:“可不就是他刨的?那个懒鬼倒是想请人,可他有钱吗?”
小羽盯着坑底的粪水,面色阴晴不定,道:“你们寺庙的粪水,应该不是今年才流入韩家园子。”
胖道人又惊了一下,连连点头道:“老母好眼力,这都看出来了。
没错,咱长春观建在山丘上方,一到下雨的天气,难免有污水流下来。
唉,粪水臭归臭,可都是肥田的宝贝啊!
都浪费了。”
小羽道:“一般人家,粪水都会用来沤肥,你也觉得浪费,为何不沤肥?”
沤肥很简单,就是将稻谷草、小麦秸秆,或者杂草、杂物堆在茅厕边上。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