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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陆燃也有些诧异。
他从未与剑一这样“亲密”过。
想来，是因为她要离去了，状态有些不同吧。
“敌人，又来了？”
冰冷的话语声，让剑天阙城温度骤降，也听得众生心中紧张。
敌人？
邪魔吗？
看样子，陆燃一直在战场前线，阻击敌人？
“是的。”陆燃面色凝重，点了点头。
“嗬。”剑一忽然笑了。
这一笑，着实倾倒众生。
世人也是托了燃神的福，要知道，古城内外不仅是人满为患，临近初一盛典，更有一台台摄象机架着。城外的高楼大厦中，也有无数人关注着，有手机直播着。
世人有生之年，第一次见到剑一大人的微笑。
美好得不象样子。
她唇齿轻启，淡淡道：“你，可别随我一同离去。”
陆燃一直心情沉重，听见这句话，不禁无奈地笑了笑：“剑一大人别说了，容易引起恐慌。”剑一目光放远，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望着脚下卑微渺小的生灵。
始终无法在意他们的存在。
陆燃低头看了看，顺势跪了下去。
剑一的目光再度笼罩指尖。
“剑一大人，感谢您当初拯救家母性命。”陆燃双手按在她冰凉的指甲上，无比郑重，跪谢叩首。剑一看着这位凌驾于神魔之上的恐怖存在，也看着他纡尊降贵、感恩行礼的模样。
“感谢您当初庇护我，庇护小元夕。”陆燃沉声说着。
不同于体型庞大的神塑，陆燃很渺小，又是身处两百七八十米的高空，他说话旁人听不见。“感谢您一直以来对燃门的帮助，挽救将士们的性命。”
话落，陆燃的额头，重重抵在了她冰冷的指甲上。
“陆燃。”
“在。”
“你是一尊神明了，是统领众神的领袖，不该在世人面前这样屈尊。”
“没事，我们大夏有句话，死者为大。”
今日的她，笑脸格外的多。
陆燃神情肃穆了些许：“一切都是应该的，弟子只恨自己无能，无法回报您对我们母子的恩情。”剑一默默地注视青年许久，轻轻颔首：“这一场告别，我收下了，有一点点苦涩，这滋味很有趣。去吧，陆燃。
去争取你想要的人生。”
陆燃默默站起身，于身侧开启了一面传送镜。
迈入镜中之前，他又一次仰起头，深深地望了一眼那冰冷的容颜。
君向潇湘我向秦。
永别了，
剑一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