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季忧复活了?这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我们能从桃谷郡逃离便是受他所救,才能一路来到此处。”
“你你们开什么玩笑,青云何曾有过死而复生之事。”
战乱不断的夜风城,无尽的天光还在天际不断地进溅着。
此时,从桃谷郡离开的天书院门人、灵剑山门人及各大世家已有半数抵达了战线后侧。
而随着他们的到来,关于季忧复生的消息也开始从那些世家之人的口中广为流传。
什么持剑而来,什么已非全貌,便连从前线退下的伤员也都有所耳闻。
只是对于这个说法,众人十分一致地不肯相信。
这种情况就象是先前巩家逃来、妖族来信一样,可以被当做茶馀饭后而谈资,被人调侃几句,怎么可能真的会被人相信。
更何况前几次传的那般沸沸扬扬都是假的,这种情况下又怎么可能成真。
还一人拦下中部遗族大军,这是连上五境圆满都很勉强的事,就算他真的活了又怎么可能做到。与此同时,夜风城西侧城墙之上。
问道宗亲传霍行中负手而立,紧盯那如同海啸对撞的战场:“季忧死而复生,这种谣言都传了无数次了,这次又是从何而起?”
“是中州几个世家的家主,他们带着家中子弟从东南方向而来,刚好被守边小队撞上。”
“原来是这样,临阵脱逃确实需要个合适的借口,也难怪会让流言再起”
闻听此言,跟在其身后的护道长老及门下弟子都忍不住轻轻点头。
不错,从中部战场撤离后逃到了西部阵线后侧,这可不就是临阵脱逃么,如此行事,找借口也是正常的。
毕竟被别人所救,说起来总比因为恐惧而逃走好听,再往深了想想,他们之所以找如此憋脚的借口大概也是为了之后死无对证,倒是个好算计。
“你们说为何每次战乱,就总有这种季忧复活的传闻,难道大家心中都当他是救世主?”
“莫说他死了,就算没死,以他神游战力又能如何,这种族群的战场上,死去的神游还少”霍行中眉心紧皱地看着那无边的夜色,心中隐隐有些不悦。
在整个青云当中的年轻一辈之中,他们这些亲传本才应该是最受瞩目的天骄。
可到了他们这一代,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被季忧夺去了。
若他是个仙宗亲传还好,毕竟他的强大代表的是同为亲传之人的超然,可他偏偏不是。
而现在,他明明已经死了,却在这乱世总被人提起,仿佛他一复生就可以解决一切一样,更让他觉得心中有些不太平衡。
恨不得让他真的活一遍,让人看看即便他活了,对族群之战而言也没有任何作用。
正在此时,滚滚黑夜之下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
众人闻声抬头,便见锋利无比的万道光华倏然展开,如同唤醒了黎明一般,其中白玉道碑与青铜仙鼎一同呼啸而去。
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后,在天际爆开的层层巨浪之中,厄沙王臣浑身炸开无数血雾,滴淌的鲜血已经染满了整个手臂。
而就在此时,那青袍身影杀向了在他右侧无生王臣。
如此危机情况之下,厄沙该全力上去,与无生并肩作战,但此时他刚刚举起双手,眼神中就忽然涌出一股难以置信,愕然看向中部战场。
“嗡”
无尽的狂风之中,凌驾高天的霍均并指如剑,悬浮于指尖的青铜仙鼎再次放大,恢弘的气息倏然在天际铺开。
就如同无数庞大的山岳从天空袭来,穿越了厚重的层云一样,那巨大的仙鼎散发着庞大的天威,朝着无生狠狠杀下。
轰地一声,仿佛诸天都在震荡一样,无生眼中的血光开始黯淡。
雍州这场战斗,厄沙与无生两位王臣几乎从一开始就在苦撑。
那白玉道碑还好说,只不过是被两个无疆境操控,他们甚至可以无伤抵御,可被临仙境操控的仙鼎则完全不同。
他们看似每一次都可以挡下,但每一次挡下却必会付出严重的代价。
本来这场战斗,他们就不盼着赢的,只需要撑到三位皇子成功夺器,可随着时间越拉越长,无生王臣终归还是撑不住了。
仙鼎的镇压之下,这位刚刚新生还没多久的王臣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肉身轰然开裂。
随后他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朝着破碎的大地轰然坠下。
而就在无生王臣被仙鼎彻底灭杀之际,厄沙化作了一道如同黑潮的洪流,朝着北侧猛然逃去。见此一幕,正欲以道碑再次镇压他的陈氏子弟微微一怔,于仙光之中缓缓落地,眼眸中满是不解。他们终归只是刚入无疆的修为,神念的感知能力不强,并不能感受到中州战场的变化,所以对厄沙忽然潜逃感到不解。
遗族是好战且嗜血的种族,前几次的攻伐一直都是不死不休的态度,为何这次却逃得如此干脆。砰!!!
滔天的气浪之中,霍均也携青铜仙鼎轰然落地,肉身的腐朽之气变得比先前更加浓郁。
虽说有圣器在手,但对面终究是两位临仙境战力。
强烈的战斗令他的肉身的腐朽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