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在伦敦有不少地产方面的投资,光是购置的豪宅就有四栋。庄綦廷这次下榻的是位于摄政公园周围的一套庄园式别墅,绿树成荫,碧波荡漾,很适合休闲度假。
他真后悔,这趟出差就该把黎雅柔也一起带来,把人放在身边比什么都强。庄綦廷吃着并不美味的英式早餐,心想要抽时间去给黎雅柔买礼物。<2李管家在这时匆匆走来,手里拿着电话座机,长长的电话线绕了大半个餐厅。
“少爷,港岛那边打来的。”
庄綦廷嘴角勾起,“她打来的。”
李管家摇头,小声说:“是安排在夫人身后的保镖。”庄綦廷神情立刻敛住,接过听筒,冷肃地问了一句怎么了。李管家候在一旁,听不见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只看见自家少爷的脸色阴沉下来,手指攥紧了茶杯,手背青筋根根爆起,似乎在竭力隐忍。“确定?”
“我确定,先生。我趁着夫人外出时看了眼那信封里装的东西,是一张飞机票和一张船票,在同一天。”
“她最近见过谁没有。"庄綦廷胸口起伏,闭上眼,领带勒得他满身燥怒。……没有,但夫人最近有一通电话比较可疑,打电话的人叫方子卓,那间馄饨店的老板也是这位方先生的叔公。"<1方子卓。
庄綦廷瞬间睁开眼,戾气横生的眸色把李管家吓得一愣。他语调冷峻,一字一顿:“二十四小时盯着夫人,任何一通电话都要记录。"1“是。先生。”
挂断电话后,庄綦廷长久沉默,挺拔伟岸的身躯宛如沉水石雕,一动不动。李管家心中忐忑不安,想着这是出了什么大事,他隐隐有猜测,只是不敢深想。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一杯热红茶慢慢冷了香气。“李叔。“庄綦廷掀起眼眸,平静而流畅地下达指令,没有丝毫犹豫,他语气甚是漠然,说出来的话让李管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几乎毛骨悚然。夫人这是要跑?逃婚?天啊……庄家在港岛是什么人家,夫人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少爷,这,夫人她不一定…她不敢啊!"李管家大脑恍惚,迟疑地说。“她最好是不敢。“庄綦廷咽下发干的喉,双眸犀利,嗓音沉如深潭,“她若是敢,我会打断她的腿。”
不,打断她的腿他舍不得。
他会为她那双美丽纤细的脚打一副黄金镣铐,把她囚禁在床上,让她深刻意识到,做错事的孩子要接受怎样的惩罚,付出怎样的代价。他也不会再相信她了。<4
伦敦那边一连三天没有来电话,黎雅柔松一口气的同时又很紧张,她在心里数着倒计时。
等到和方子卓约定好的那天,她找了个借口把跟在身后的保镖打发走,中途去商场换了一身低调的衣服,又欲盖弥彰地戴上一顶帽子,从商场侧门出来,确定身后没人跟着,随后拦下一台出租车,随着红色车影汇入车海,女人倩丽的身影也彻底消失。<1
与此同时,一台停在街边的低调黑色大奔也发动引擎,跟上这台红色出租车。本该在伦敦的男人此时正坐在里面,熨烫笔挺的黑色西装充满了锐利感,刀锋般,仿佛要割破什么。
男人缓慢地抚着食指的印章戒指,蛇纹图案在指腹上游走。奔驰不知不觉和这台红色出租车并排。
他掀起眼皮,透过黑幽的车窗,过分犀利的目光锁住那台出租车,落在女人娇美的侧颜。
黎雅柔并不知道有一双眼睛至始至终在凝视她。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逃跑计划,只不过是一场瓮中捉鳖的测试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