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达官贵人所做,不过目前只有郑家一位客户。”薛娘子闻言,暗自震惊,原以为林书晚十七八岁的年级能开起一家不小的食肆,就已经很厉害了,没成想她竞还做上了廉州达官贵人的生意。若让青芜晓得薛娘子心中所想,必要再让她大吃一惊,定制食谱算什么,她家娘子都给廉州的二把手做过席面。
全然不知薛娘子心中所想的林书晚捞出木盆中浸泡的木耳,沥干水分,倒入锅中,与山药莴笋一同炒着,伴随着“滋滋"的油声,白色的山药,黑色的木耳外加翠绿的莴笋,都裹上一层光亮的油脂,瞧着就十分诱人。她端着吃食,快步回了后门的小屋,正巧这会阿恒醒了,正靠在床头,满脸好奇地四下打量着屋子。
“好香!"阿恒吸了吸鼻子,眼不错地盯着薛娘子手中的瓷碗,又是一碗满满的炖汤,但与午时不同的是,这碗炖蛋多了好几片鱼肉。阿恒迫不及待挖了一勺,都顾不得烫,就这么塞入口中,香浓的滋味直冲脑门,她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鱼肉鲜美没有一点腥味,她含着鸡蛋羹,眼泪就滚了下来,低着头含糊不清道:“薛姨,我喜欢这里。”闻言,薛娘子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以后这里便是我们的家了。”“嗯!"阿恒用力点了点头。
今日林书晚给郑老夫人准备的暮食一共六道菜,鲈鱼炖蛋、青瓜拌虾仁,木耳山药,莲藕蒸肉,清炒茼蒿,外加一道冬瓜薏米排骨汤,还有一道饭后甜点枇杷银耳羹。
银耳价格极高,林书晚统共买了两朵,估摸着也就三四两的东西,就花了她将近一贯的银钱,若不是郑家给报销,她是舍不得买的。今日的鲈鱼炖蛋,她蒸了三份,她将准备好的吃食放入郑家带来的食盒中,临走前,扭头同薛娘子道:“薛娘子,锅里的鲈鱼炖蛋,你端一碗去给阿恒。说罢,匆匆而去,她得同郑三好好说道说道,提前来取吃食,怎的不提前通知自己一声,弄得自己今日手忙脚乱的,还有那银耳红枣的银钱,也得让郑家补给自己。
倒是落在身后的薛娘子闻言,愣了片刻,还是秦语提醒了一声,才掀开锅盖,露出里头满满的一碗炖鸡蛋,黄澄澄的上头还卧着几块嫩白的鱼片,香味四溢。
“愣着做什么,快去把鸡蛋给那丫头送去,凉了就不好吃了。"秦语抬手捅了薛娘子一下,等到她回过神来,才继续处理着手中的鱼。如今林书晚又将前些日子推出的青花椒鱼做了升级,等到锅中鱼肉吃完后,还能再锅里涮些其他菜吃,荤食有秦语现在手头在做的鱼丸,还有鸡肉丸,鸡肉卷,猪里脊,鸭掌等等,蔬菜便是莴笋片,豌豆苗,菘菜豆腐之类的,这厂日除了干锅菜,就属这青花椒鱼卖得好。
且说林书晚提着食盒快步穿过后门,气势汹汹走到郑三跟前,“这便是今日郑老夫人的吃食,对了,郎君,今日贵府可有喜事?”闻言,郑三懵住了,摇了摇头。
“原是没有啊,我还以为贵府办喜事,忘了让人同我说要早些做暮食呢。”林书晚笑意盈盈将手中食盒递出。
郑三这才听出林书晚的话外之音,食盒也不接了,当即弯腰致歉,“林娘子实在是今日崔家娘子领着好些夫人上门探望老夫人,同我家娘子提及您食肆日日忙碌,哪里还有闲暇时间做这定制食谱的生意,我家娘子自然是听不得这话,这不就让奴提前来取餐了,还同奴说往后日日都提前半个时辰,免得同您的暮食生意撞上。”
“我这同郎君您说笑呢,郑娘子体恤,我心心中有数,如今我这铺子又多了位擅庖厨的帮工,您回去让郑娘子放宽心,这食谱的生意自然是有空的。“林书晚将食盒塞到郑三手中,“阿娘,您快去瞧瞧秦娘子的鱼丸炸好没。”不过一会儿,姜婉拎着鱼丸匆匆而来。
“郑郎君这鱼丸您拿好,往后还得多多仰仗您了。”“林娘子客气,您的手艺好,老夫人爱吃,如今身子骨也硬朗了不少,那些与主家交好的夫人也瞧得清清楚楚,好了,天色不早了,老夫人还等着奴的吃食回去。“郑三接过鱼丸藏入怀中,压低着嗓音同她说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且不说林记食肆的生意蒸蒸日上,京中林府倒是发生了件大事。五月十五正是钱家迎娶新妇入门的日子,怎料天刚蒙蒙亮,林书湘的丫鬟捧着喜服推门而入,屋中却空无一人,心中惊骇,顾不得礼仪尊卑,闯入孙氏院中,“夫人,我家娘子不见了,求夫人”
孙氏垂眸瞧着自己新染的指甲,“许妈妈,让人去找找,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若是因她误了我茵姐儿的时辰,那可不好了。”“是,老奴这就让人去寻。"许妈妈应声,点了几个伶俐的小丫鬟匆匆往林书湘的院子赶去。
不多时,竞在林书湘的闺房寻到她的绝笔书,上头写着自己因嫉妒长姐,故意爬了姐夫的床,害得父亲朝中被同僚嘲笑,自家姐妹沦为京中话柄,实在罪该万死,故而留下此书。
“找着了,湘姑娘坠湖身亡了。"院中传来几声惊呼。莲舟心中哀恸,跌跌撞撞扑到湖边,一把将浑身湿透的林书湘抱在怀中,不敢置信地嘟囔着,“不可能,今日我的湘姐儿就要出嫁了,她绝无可能自尽。”她惶惶然地望着四周,远远瞧见孙氏同林志昌一同而来,抬手指着孙氏就道:“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湘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