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过,感情颇为不同。解愠一跨进殿门,远远地用肉眼看清了坐在殿上的人,她心里的滋味五花八门的奇怪了起来。
外界对于凌霄殿的殿主的消息极少,合欢宗记载的也不多,作为年轻妖修的解愠就更无所知了。
但有一条是明晰的,殿主至少是大乘期修士。解愠轻轻吐出一口气。
她忽然觉得何清偶尔犯犯傻也不错,天道还是很偏爱傻货的,这就让何清避开了一劫。
这哪里只是大乘期修士,怪不得凌霄殿能安然坐落岚山之巅与众大妖和谐相处。
世上能有此修为的人,屈指可数了吧。
解愠跨过高高的门槛,一步步走近,在殿主所坐的长榻上四仰八叉地一摊,问道:“蜃云楼首座是你、凌霄殿殿主也是你,别的还有没有?别告诉我苏微也是你假扮的。”
凌霄殿殿主木炳春盘膝悬于榻上,一身原色素服天然吹落,乌发绿眸,衣袖飘飘,端的是仙风道骨。
她微微侧首低头,对解愠轻斥道:“坐没坐相,想什么样子。既在外头,就端正坐好。”
解愠才不怕她,厥着嘴学话:“坐没坐相!"随即怪叫一声:“我就知道是树妖你在背后搞鬼,不然大荒里的小小秘境怎么可能与现世时间差这么大,要不是我聪明早早出来,你把大陆炸了我都不知道。”木炳春摆手间将铁拂尘从右侧臂弯转到左侧,空出右手轻抚解愠的的额头:“我要是不来找你,你打算何时回招摇山?你知不知道自己快要蜕皮了?解愠皱了皱眉头,很不高兴地表示自己知道:“蜕皮太不舒服了。”之前九次蜕皮,解愠都是忍饥挨饿、半死不活地熬时间,像她这样的好宝贝,居然要还经历第十次烦闷的蜕皮。
木炳春收回手,道:“这应该是最后一次蜕皮了,这次蜕皮之后你才算是一只成年螳螂。修为也会稳定下来,不会再像这次一样,吸收一点扶桑的灵气就气息不稳。”
现在的身体已经不足以支撑解愠的修为增长,比起等候身体缓慢的适应,趁早蜕皮稳固境界修为才是正确的选择。
解愠心底什么都明白,就是有些不乐意:“我才出来玩儿三年呢,又得回去窝着,好不容易才在合欢宗养了合口味的口粮。”木炳春笑道:“那你就把口粮也带上,就养在你蜕皮的树下、养在你的嘴边,你饿了就能啃一口,如何?”
心动归心动,解愠还没忘记今天的来意:“你满口都是要把我哄回去的话,还没说你到底打算做什么。我们妖又不是人,你到处养人干什么?你又不爱吃人。”
木炳春俯首时,脸侧显出迷縠树干繁复的黑纹,她放缓语调哄小螳螂:“我五千年前下的棋快要收尾了,要忙碌一段时间,你要是乖乖地先蜕皮,等好戏开场了,我准时叫你醒来看戏,好不好?”“我不要,至少现在不要。”解愠瞪大了眼睛,表情怪异,好似在反驳她和“乖”这个字至少有十万八千里的差距。
迷毂树妖最会骗人,骗妖的功夫显然弱一些。此刻人修的肉身也限制了她幻术的发挥,木炳春稍显为难,但和妖修硬着来是没有好下场的,必须顺毛来:″那你想怎么做?”
解愠从须弥芥子里拿出扶桑树果摆在木炳春面前,意在转移对方注意:“这玩意闻着太香了,你看看她还有救吗?要是没救了,就别浪费让我吃了它算了。”
木炳春举起果子仔细端详,又放到鼻尖嗅,再三确认后,遗憾道:“树木成精最难得,这颗早在数千年前被雷火劈中时就死去了。”妖与妖也不相同,解愠能嗅见的香气,在迷縠树妖处仅是淡淡气息。她把果子还给解愠,道:“清气太浓厚了,不适合你现在吃,蜕皮后再考虑。而且,你不是不爱吃素吗?”
解愠喜滋滋地收起扶桑果,道:“好东西不分荤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