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不安,甚至觉得他刚才不应该在管家想说话的时候拒绝他。
惠是个嘴硬的小孩,从不会把自己遭受的苦难宣之于口,他早就知道。也许他应该听听在他被封印后发生了什么事,这样就不至于现在这么手足无措。
但他才刚从「狱门疆」里出来,不想跟无关紧要的人打交道,只迫切地想要只跟在乎的人交流。
他想听惠说话,说什么都行,以排遣「狱门疆」中空茫死寂的安静。而伏黑惠,他只是很累,真的很累。
他的脑子里空空荡荡,就如同他被耗空的不是咒力而是他的精神。五条悟被封印的日子里,他被迫在所有势力之中周旋,了解所有人的欲望以确保能够保留住同伴们的生命和自由。
他不喜欢,但不得不做。
他猜五条老师也不喜欢,但他一直在做同样的事。也不一定,也许只是因为他不够强大,所以不得不妥协。他的孤注一掷终于坚持到五条悟回来,现在伏黑惠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想做,他只想缓慢和珍惜地品味五条悟就在面前的放松。但他不应该这样,五条老师在「狱门疆」里也不是在休息。他应该把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五条老师,让他掌握所有的消息。他应该继续承担这一切,让五条老师不用在刚出「狱门疆」的时候就马不停蹄地投入工作。房间中的空气很安静,阳光洒在两个人身上仿佛时光已经凝固。两人同时开口道:“对不起。”
影厅的其他人看着荧幕中的两个人,他们看着伏黑惠沉默地注视着地面,看着五条悟沉默地注视着伏黑惠,然后两个人突然齐刷刷向对方道歉。先不说五条悟道歉这种从没出现过的事,这种古怪的氛围让他们困惑,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他们的五条悟。
五条悟满脸问号地摇了摇头,也不明白未来的自己和伏黑惠之间这种莫名的默契。
荧幕中的五条悟和伏黑惠也一起愣了一下。伏黑惠转过视线看向五条悟。
两人对视着,从对方眼中清晰地找到自己的身影,像是锚点一般明确着对方的存在。
“惠为什么道歉?"五条悟问,冷静得把之前的焦躁都压到心底。“您又为什么道歉?"伏黑惠疑惑地反问。“因为明明知道惠不会喜欢还留下那种命令?"五条悟的语气比起叙述更倾向于疑惑,他意识到现状似乎不如他所想。“是我自愿的,不然我不会答应五条家的人。"伏黑惠诚实地说,“多亏了您的命令,我们才有机会救下夜蛾校长。”
五条悟敏锐地从他的话中提取出了更多的信息,但他决定先暂时把高层到底有多可恶放到一旁,更关心惠身上发生了什么。五条悟维持着声音平稳,说:“惠做得很好,所以惠为什么道歉?”“我做得不够好,所以很抱歉。"伏黑惠垂下眼眸,长长密密的黑色眼睫挡住了他的眼睛,“现在咒术界的状况非常糟糕。虽然夜蛾校长保留了职务,但Panda前辈和虎杖都只能在外流亡,狗卷学长和钉崎都受了重伤……有很多状况都需要解决。”
“但是,"伏黑惠喃喃道:“我只想把您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