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慢慢的,他再也不会发音,连爸爸都不会叫。
意晚蹲下跟儿子平视,仔细观察他并未有慌张害怕等情绪。“他欺负你了吗?”
小家伙摇头冲妈妈笑,“他想抱抱阿黄,我不给。”“好。"她摸着儿子的小脑瓜,“随心心做事,不想给他就不给。如果有人欺负你,要及时跟妈妈求助,告状。”
“嗯。跟爸爸说,爸爸可厉害了。”
在孩子的眼里,爸爸高大威猛,是家里的顶梁柱。有什么困难都告诉爸爸,爸爸都可以搞定。孩子在成长过程中有个好的模仿对象是很好的,她笑笑点头。
孩子说的没错。如今在这个大队,她一个被下放的黑五类大小姐,能这么滋润,都归功于李成林。他是她们娘儿俩的靠山。“走,回家吃饭。”
小家伙抱着阿黄,猫猫眦溜一下跳下地跑了。他追着猫猫一起跑,一边跑一边笑,欢快的笑声洒满了回家的小路。
午饭没油,虽然也可以但总没有油脂的香气,让人馋的咽口水。想着什么时候去趟黑市,怎么也得买点儿油回来。
晚上天都黑透了,社员们都吃了饭,许多人在外一堆堆聚在一起侃大山。她饿的带孩子先吃了,等人们都回家准备休息了,还没见李成林的影子。她有些担心,一次次的到院外张望。碰上不知是路过还是故意过来的李家大嫂。女人手里拿着个鞋底,也不知道这么黑怎么纳鞋底。“二弟没回来是不是,要不要我让你大哥去找找?我就说这兄弟们还是住一起有个照应,别因为一两句口舌就这样。一个好汉三个帮,哪能……“又跟我媳妇说什么呢?”
她话还没说完,李成林的自行车在她面前停下。冷冷的瞟她一眼,她立马讪讪的往后退了一步。
那啥、爹说三弟的婚事该办了,让我喊你回家商量。”“知道了。”
他回来了,大嫂也不敢再说什么风凉话。等推着车子进了院儿,才看到车大梁上有个挺大的麻包。
“什么啊?”
他一手提着麻包,一手牵着儿子。小家伙想坐一下自行车,他只好将麻包放下,一把提溜起孩子放在了后座上。
“走吧进屋就知道了。”
回头看了眼儿子,他一个人坐在后座玩的开心。车子停的很稳当,她想着等下出来抱他。
白花花的肉,哦,不对,是白花花的猪油。猪板油、还有鸡冠油、居然弄了这么多。她正愁没油脂,这下可有的吃了。“这么多!”
“嗯。正赶上有个大队杀猪,母猪难产死了。”“那、这些怎么弄啊?"她也不问具体的,不管他用什么方法交换来的东西,总之不管是人情还是钱票,都是他解决。“烧火,冽油。”
“哦。”
她下意识的蹲下,可还没等拿柴火呢,被他给拉了起来。男人满脸的笑意,他媳妇越来越好玩了。怎么那么乖,他说烧火她就蹲下。早这么乖,他这嘴都得咧开花。
“我来就行,你带孩子睡觉去吧。”
“晚饭呢?”
“吃过了。锅碗你不用管,我来收拾。”
“好。”
她一扭头才看到他刚还拿出来瓶瓶罐罐,居然是酱、醋、盐、甚至还有一块儿砖茶。
“你哪儿弄来的?”
“啥?"李成林拿出了案板和刀,已经在切猪油。他下手特别利索,一下子切了许多,被他放进了大铁锅里。大铁锅滋啦一声,冒出干锅热油的白气。“酱醋茶?”
“直接从作坊里买的啊。"看她眼眸里都是不解,他笑着跟她解释到:“咱们大队有酱作坊、醋作坊、还有豆腐坊、粉坊。哦,粉坊就是压粉条的地方。红薯、土豆、木薯、这些都可以做粉条。”
“是不是可以挂账?”
“嗯。咱大队的都可以挂。”
这她就明白了,为什么明明他也没什么钱,却能弄来这么多的东西。不管是欠债还是什么吧,目前的日子是过起来了。她不由的笑笑,身无分文的情况下,像李家这样都由老两口把持着的,除了他估计没人敢跟父母对着干。她忍不住的高兴,将那罐子酱放进柜子。醋不是黄色的米醋,而是深色的粮食醋。看她有兴趣,他不由的跟她科普起来。“这附近方圆百里大面积种植高粱,大豆、红薯等这些作物,就是有我们大队在深加工。咱们大队啊,不仅木匠泥瓦匠多,手艺人也特别多。解放前就好多小作坊做这些,解放后收归国有,现在归大队管理。”“哦。"她忽然想起来,原文中他的事业好像就是从调料起步的。从一开始的听上头指挥,到后来有了自主权。他这人胆大心细,在八十年代后期改组的时候贷款盘下了大队这些作坊。
国营的时候他施展不开手脚,太多人际关系纠缠在一起没法弄。等私营后大刀阔斧的改革,引进先进设备,很快成为了当地的知名企业。到九十年代后期,已经有了调料大王的称号。
听他说她才知道这个大队人口这么多,是整个公社几十个大队中最大的一个。而且从解放前就从事各种行业,好多都属于技术工种。等什么时候可以承包工程了,她就组织一帮人马接活儿去。附近现成的泥瓦匠木工这么多,有她的眼光和能力,做工程绝对行。有了这个打算,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