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外界零星的火光。
屋外传来的声音此起彼伏,但口音太重,很难听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敲门声和吵闹声,却是越来越近。
“怎么办,怎么办,肯定是发现我们姓刘,来抓我们了,都怪我,都怪我连累了你们。”王蕙瘫坐在地上,急得满脸通红,听着脚步声靠近,不禁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嘘!”刘炎回头,小声安慰道,“阿母,肯定不是那样,要抓我们一家,根本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你赶快收拾行李,待会儿情况不对,我和阿爹会带你杀出去的。”
说罢,刘炎点燃火绳,又引燃了父亲的火绳。
父子俩点点头,表示已经做好准备。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
一家人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上。
王蕙立刻停止哭泣,紧紧抓住正在打包的衣裳,瞪大眼睛看着门口。
刘炎放下枪,向父亲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举枪瞄准门口。
“炎,是我,哈桑,苏丹要抓外地人当兵去打仗,趁他们还没来,你们赶紧跑吧。”
屋外传来房主的声音。
屋内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刘伯举着的枪没有放下,直到刘炎透过窗户瞥见屋外来人确实是哈桑,才示意父亲放下枪。
房门被打开。
刘炎双手合十,衷心感谢房东的报信。
“相信我,哈桑,将来我会报答你的。”
“不用客气,炎,苏丹要去行那不义之事,打那不义的仗,我才来提醒你们的,赶快走吧。”哈桑摇摇头,拿紧手里未点燃的火把,再次叮嘱他们要快些。
飘荡在夜色中的星火已经有拳头大。
征兵的军官很近了。
刘伯拉起媳妇:“别忙活了,这些都不重要,逃命要紧。”
一家人很快来到房门外,一起向哈桑致谢。
“快,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避开他们。”哈桑招招手,在前面带路。
刘伯一家别无选择,只能紧紧跟在后面。
他们离开不足两分钟,征兵的军官便抵达他们家中。
刘伯一家跟在哈桑身后,避开一队又一队抓壮丁的队伍,七拐八拐的,很快就分不清方向。
王蕙不禁泛起嘀咕:“你们说,他会不会是想把咱们骗到那个金矿,去当矿工?”
刘炎一点也惊讶母亲能说出这种话,正要解释,却听到前边的哈桑开口了。
“我家祖上也有汉人,你们讲的汉家话,我是能听懂的。”
哈桑回头,用汉语轻声解释:“不过,你们放心,我是不会害你们的。”
“我现在只是带你们去我在乡下的家里,你们可以先在那边安顿,等风头过去了,还能再回来的。”
“这段时间,我的房子也不会租给其他人的。”
背后议论被当面戳穿,一家人羞愧难当。
关键对方还出乎意料的大度,更让一家人臊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接下来的路上,静的只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草丛里的虫鸣。
为了缓解僵硬的气氛。
刘炎厚着脸皮开口:“哈桑,将来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但是你能说说,你们的苏丹要和谁打仗吗?”
似乎是已经安全了,哈桑的声音大了些:“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的朋友。”
“我听说,苏丹要去攻打南边很远地方的坤甸,要去那里抢女人,抢黄金,做那些不义之事。”
“我觉得你们一家不是会做那些事的坏人,才特意来通知你们的。”
其话音刚落,便见一家三口停在原地。
“你说去打谁?”刘炎瞠目结舌。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和土狗没有差别的三发苏丹竟敢去打坤甸,竟然去招惹没有人性的小叔。
“坤甸呀,你们没听过吗,就是南边很富饶的地方,咱们这边很多达雅克人就是被坤甸赶过来的。”
哈桑边说着,边取出火种,点燃了一直带着的火把,这才看清楚刘家三人惊讶的模样。
刘炎喃喃自语:“他怎么敢?”
哈桑不明所以,把自己听到的消息大致讲了一遍。
“大概就是因为荷兰人的牵制,苏丹觉得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