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一走后不到二十息时间,原地高空之上出现两个人影,一名红衣女子,正是虞七娘。她神识放开,很快发现了地面上昏迷的媱若雪,又看向那体修的尸体方向,脸上流露出嘲弄之色。
另一人是个侏儒,那侏儒脚下生风,瞬间出现在体修尸体旁边,他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缓缓摸向那体修的尸体,翻过身来,却见体修英俊的面庞上血色红润,面带微笑,眉心一个孔洞。
“魂魄呢,明明没有神魂离体的迹象,魂魄呢!”侏儒大吼道,两行泪水在脸上流了下来,“亲亲徒儿,告诉我是谁杀了你,是谁!”侏儒跪倒在地,抱住尸体哇哇大哭。
虞七娘一手拎着媱若雪的身体出现在他身旁,看他哭的伤心,嘴角浮现一抹笑容。不过她也颇为好奇,她深谙魂术,一把摄过体修尸体,用手抚上头顶,细细探查。
那侏儒似乎见她动作有点粗鲁,脸上恼怒之色闪过,就要开口说些什么,但看到她瞥过来一个冷冷的眼神,把话又憋了回去。
“咦,你这徒弟倒像是被鬼道功法所杀,不似寻常灭魂之法魂飞魄散,他的神魂在身死之时便已轮回了。”虞七娘扔下尸体,又自言自语说道,“不对呀,这块地界只有两个鬼修,我姐姐跟她师父,鬼道传承有序,哪来的第三个。”
“小徒的魂魄是轮回了?”那侏儒抹去脸上眼泪,又看向徒弟的尸体:“来世有何用,你也记不得我,甚至连是否踏上修行路都不可知。”
虞七娘懒得理他,单手挟着媱若雪昏迷的身体,架起红云等待,侏儒抱起徒弟的尸体放到红云之上。
“你不走?”虞七娘问道。
侏儒摇摇头,说道:“我去追寻一番,你先走吧。”
“元婴出手,徒增莫大变数,你可不要坏了许哥哥的大事。”虞七娘面色一紧,冷冷说道。
“哼,我有数。”那侏儒心里大骂不止,背过身去,神识放开,追溯起祁元一的气息来。
侏儒以元婴之能,很快就从尚未消散完全的灵气中发现了端倪,继而找到了祁元一土遁之处。
“先用一招威力强大的土系法术,然后被柱儿的‘方寸崩山劲’打至重伤,却在重伤之下使出一招强大的法术偷袭,穿透识海,打散魂魄,至少也是个假丹期的修士。”侏儒看着祁元一土遁之处,沉思不语,按理来说,遭受如此连续击打应该没有法力反击才对,难道是神识攻击,还是说其实有两人在场。
他虽有元婴,也兼修灵遁之术,但好巧不巧,他的遁术是风灵遁,除了少数几种灵遁术少有对手,但在土中这无风之处又要怎么风遁呢。
侏儒也有办法,黄光一闪,一只两丈多长的鳄鱼被召唤出来,那鳄鱼身披一层厚厚的鳞甲,鳞甲上脏兮兮的沾满泥巴。
“柱儿被杀了,此人会使用土遁之法,但已重伤,你快去追上他,带回来给我,生死勿论。”侏儒吩咐道。
“主人,波波要吃鱼。”那鳄鱼口吐人言,是一个稚嫩的孩童声音,却被侏儒一脚踢在肚皮上,打了好几个滚。
“还不快去?!”侏儒强忍怒火压着嗓子命令道。
自称波波的鳄鱼啪嗒啪嗒掉下大颗大颗的泪水,却也不敢再说什么,闻了闻地面上祁元一残存的气息,没入土中不见。
祁元一服下一枚疗伤丹药,丹药化开,丝丝药力滋润五脏六腑,又吐出一大口黑紫淤血。
这些伤势还算轻的,主要是胸腹之间的经脉被那体修打的几乎要断裂,祁元一不敢使用法术消耗大的火灵遁,只敢使用消耗较小的土遁之术,当然速度也降了不止一倍。
好在在这块地界摸爬滚打了许多年,对这片战场比较熟悉,即便是在地下空间,祁元一也早就摸透了地形,瞅准了舆图之上的正道营阵方向接连不断使出土遁之法赶去。
元戎飞沙诀和离火绝炎不断恢复法力,虽是连续使用土遁,却不减反增。只是看那天空异象,怕不是元婴修士追来了,是否能逃掉,祁元一心里真没有底。
看来自己杀了一个重要人物,祁元一暗暗后悔。不过他后悔的不是自己大意轻敌,也不是杀了那人,而是没有及时补刀杀掉媱若雪了结她与师兄的因果。明明只要火灵遁遁过去,一个法术就结果了,自己却只想着逃,若是媱若雪结丹以后杀伤灵花门哪个师兄弟,当真是万死难赎了。
“元灵,你先逃吧,这一次我招惹了元婴修士,跟着我说不定你也会死。”祁元一在识海中对丁元灵说道。
“所谓同仇敌忾,是为仁中之义。轻信而逐利,弃同袍而贪生,是为不义也。我丁元灵刚刚悟道,难道就行此不义之举吗。”丁元灵在识海中摇头晃脑,义正词严。
“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