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外不走,顾佑安轻咳一声:“徐志,过来抬你家王爷回主院。”
随后顾佑安又问晓月:“叫你准备的晚食可备好了?”不管王妃刚才提没提叫她们准备晚食,晓月机灵,立刻就道:“按王妃的吩咐备好了,正要回禀王妃呢。”
主仆俩这点眉眼官司张世南难道看不出来,他也不管她弄鬼,只盯着他们夫妻离开书房去歇息。
在马车上躺了这么久,回来又安排事情说了这么久的话,这会儿松了劲儿,夫妻俩真感觉疲累了。
夫妻俩用了晚食,顾佑安盯着周祈喝药,随后洗漱完就要回屋歇息。刘忠前来禀报:“顾大人将才来咱们府上了,留下一句话就回去了。”“说什么了?”
“顾大人说知道主子们回来他就放心了,顾大人叫主子照顾好自己,等主子休息好了,明儿傍晚下值他来看望主子。”顾佑安点头表示知道了:“这次随我出远门的人都有功,无论是咱们院里的人还是侍卫们都有赏。赏月钱还是赏什么东西,你去拟个单子,明儿给我瞧瞧。”
“奴才知道了。”
顾佑安掩嘴打了个哈欠,叫晓月关门,她要歇息了。才过了夏至,白日天儿长,难得天色还未黑主院的大门就关严实了。主子们歇息,一干奴仆等也能稍微松松劲儿。主院外头的门房处,徐志跟刘忠、晓月、小菊、魏嫂子、郑二家的、郭素等一众人坐一块儿。门房里摆了一桌饭菜,一个个都不说话,埋头就是吃,今儿连胃口最小的晓月都用了两碗饭。
吃饱喝足,徐志拍拍肚皮,叹道:“还是咱们府里的饭菜好吃啊。”郭素赞同,虽然她到王府当差的时候不长,但是王府的饭菜是真的好吃啊,草原上什么烤羊炖羊吃一两顿还行,日日吃是真受不了。小菊摸着下巴,嘶~疼呢,好几颗又红又亮的火疖子,都是这些天吃牛羊肉吃的。
徐志是主子身边的长随,晚上不用值夜,吃饱了他就想走了,走之前还得问刘忠一句:“刘二总管,你干爹有没有什么话嘱咐你的?说来咱们都听听。刘忠喝了口清茶,放下茶盏道:“没什么好嘱咐的,听主子的吩咐就是了。”
“行,既无事,那我可走啦?”
“走吧,你这段时日操心的事太多了,该好好歇一歇了。”徐志露出个你懂我的表情,笑道:“还是咱们刘二总管会心疼人啊。”晓月叫他赶紧走:“不贫嘴就不会讲话了是不是?”徐志笑着摆摆手,出门去了。
徐志走了,屋里都是王妃的亲信,刘忠环顾所有人,道:“张大夫说王妃的脉象尚可,到底这几日操心劳累了,以后咱们要劝着主子些,叫主子歇一歇心。″
晓月、小菊她们都严肃地点点头,王妃虽没生病,这几日肉眼可见地瘦了,都是累的。
刘忠看向郭素:“王妃信你,王妃的处境你也看到了,你既当上了女官就要对得起王妃的提携,若是有一日…”
郭素道:“我的命豁出去也会护住王妃。”刘忠笑道:“你的命王妃很看重,若是你的武艺高强到无人敌,岂不是更好?”
郭素真听进去刘忠的话,张口就说回去好好练,不仅是她,女侍卫必须都练起来。她带领的女侍卫至少不能比李显的人差。该说的说了,该敲打的敲打了,刘忠就走了。出了主院,刘忠左拐右拐,到了后院一处不起眼的院子,推门进去,刘凌正等着他。
昏暗的屋里只有一盏烛火,刘凌背着烛光看向进来的刘忠。“来了。”
刘忠上前扶着干爹:“儿子回来了。”
“既回来了,那就帮咱家抄写几页文章。”“儿子听干爹的。”
刘忠扶着刘凌走到西墙角跟前,刘凌扭动了几下烛台,西墙角根儿底下露出一条密道,父子俩不紧不慢地进去。
不过一会儿,密道缓缓在两人身后关上。
祁王府建立之初就暗中挖了好几条纵横交错的密道,其中有要人命的机关守着,若是不知道路径,进去后也是送命。父子俩熟门熟路走到一处密道底部,一间两丈宽一丈高的密室就在眼前,密室里靠墙摆满了柜子。
柜子前,是一张四尺长,两尺宽的大桌案,桌案上摆满了拆封和没拆封的密信。
不需刘凌张口,刘忠就过去磨墨拿笔了。
“徐志那小子叫你做甚?"刘凌突然张口问道。“问儿子干爹是否有其他吩咐。”
刘凌轻哼:“那小子是个机灵鬼,又得主子的心,周尘远远比不过他的。以后若是有那一日,他肯定是主子跟前的心腹。”刘忠自然知道,若真有那一日,徐志肯定会当大官。“你也不须跟他比,他以后是外官,是主子露在外面的面子,你是内官,是里子,主子对你们都一样看重。”
刘凌小声道:“往日里只能看出一点苗头,这次真碰到事儿了,就知道咱们这位王妃主子是个真立得住的,你小子算是有福了。”刘忠笑了笑,他日日在王妃跟前伺候,若是要论对王妃主子的了解,他肯定胜干爹一筹。说句不好听的话,在草原上时他真想过,万一真有个什么,王妃有子嗣在手,未尝不能把松江城和护城军握在手里。干爹对王爷的情谊不一样,这样的话刘忠不敢在干爹面前说,只低头做事。刘凌吩咐:“理一理咱们在宫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