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出租屋女尸
审讯室的顶灯在冯国臣头顶投下圆锥形光晕，空调出风口发出规律的嗡鸣。冯国臣陈述完自己的犯罪过程后，十指深深插入蓬乱的发间，仿佛已经开始悔改自己铸成的大错。
张连泉用钢笔尾端轻叩着檀木审讯桌，年久失修的桌腿随着节奏发出吱呀声响。
“你为什么那么恨李刚？”
冯国臣从指缝间露出一只充血的眼睛，虹膜在强光照射下收缩成针尖大小：“他不让我娶李蓉，压着李蓉的户口本就是不肯给我,世界上哪有这么做哥哥由分明是见不得妹妹过上好日子！他那个破工作一个月才赚几个钱，家里客厅小的两个人都转不开，我可以在F市最好的小区给蓉蓉买套房子，他凭什么不同意啊他算老几啊？″
“只是因为李蓉的原因吗？”
“当然了，不然我还能因为什么。”
蓝哲和师傅交换了个眼神，随后拿起手边的资料，问道：“你父亲叫冯远对吧？”
警察突然提到这个名字，冯国臣不明所以的回道：“是啊，你们提他做什么？″
“我们查到，他在你十七岁的时候和一个长相姣好在舞厅唱歌的年轻女人在一起，抛弃了你和你妈妈是吗？”
说起这个话题，冯国臣突然暴怒，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吼道：“吴倩是我杀的，我都已经承认了！你们还想要怎么样？”“在你十八岁那年，你父亲发生了意外…在一间出租屋内，上吊自杀了。”蓝哲将资料递给张连泉，他挑了挑眉，一字一顿的问：“他，真的是自杀的吗？”
冯国臣的情绪久久无法平复，一位督查员走到他身边管制，他才不甘心的坐回位子上，喉间挤出几声困兽般的鸣咽，吐了几句脏话后，回道：“他死了才好！他根本不配为人父母！”
“我们联系到你上中学时的某位老师，据说，你当时特别喜欢隔壁班的一个女孩，名字叫秦蓉，你还记得她吗？”
“那么多年前的事情，谁还会记得。"冯国臣嘴上这么说，脸上的微表情却欺骗不了敏锐的张连泉。
蓝哲从资料中拿出两张照片，走到桌子面前，将两张照片并列摆在冯国臣的眼前。
这两张照片，一张是秦蓉中学时期的旧照，一张是李蓉近期的生活照。旁人只看一眼，便能发现这两个女孩长得非常神似……鹅蛋脸，弯弯的笑起来如月牙的眼睛，齿间露出的小虎牙，就连微笑时嘴角扬起的弧度都完全一档冯国臣的目光落在秦蓉的照片上，久久不愿移开。有多久没有见过她的模样了，冯国臣的心底荡开涟漪。蓝哲轻声开口：“你那么喜欢李蓉，是因为她长得和秦蓉很像吧？”反正事情都已经交代过了，冯国臣长叹一口气：“是有这方面原因，但相处之后，我自己清楚，李蓉就是李蓉，秦蓉就是秦蓉，她们两个人虽然长得有点像，但性格其实不太像，李蓉性格比较温柔，和我更合适一些。”“毕业后，你和秦蓉没有再联系过吗？”
“没有。"冯国臣将视线转向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探头，那里有只蜘蛛正在结网。
“听说你们当时在一起过？”
“………算是吧。"冯国臣的声音降了几度。“那后来因为什么事情分开了？”
冯国臣喉咙动了动，终究没有回答。
他很清楚，既然警方将话题延展到这里，自然已经知道了故事后面的发展，他又何必再多嘴，揭自己的伤疤呢。
“听说，秦蓉在念高二时突然办了修学，似乎是因为怀孕了。”张连泉故意加重语气：“是你做的吗？”
冯国臣咬住嘴唇，死死的瞪着张连泉，他很讨厌现在这种感觉，如果可以，他真想冲过去给对方一拳。
蓝哲明白师傅是想要激怒他，套些关键的证词出来，便跟着话题讥讽道：“高二？那时候你们肯定还未成年吧？你是个男生，爽一爽提好裤子就完事了，可女生要怎么办？你不是很喜欢她吗，怎么会做出这种人来，现在还恬不知耻的否认…”
“不是我！"冯国臣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打断蓝哲的话，不耐烦的捶了下桌子。
张连泉趁机逼问：“不是你，还会是谁？”“我们在一起只接吻过一次，除此以外，我碰都没碰过她！可当时所有人都觉得是我干的…”
“是冯远干的吧？”
审讯室突然陷入死寂，中央空调出风口飘落的灰尘在光柱中缓缓沉降。他没用“你爸爸”，而是指名道姓的说“冯远”，这个细节让冯国臣舒服了些，他始终不愿意承认那个流氓是他爸爸。“没错，是他做的。"冯国臣再次开口时，语气平静的可怕，“有天晚上，秦蓉来我家找我，我刚好去打球了没在家，冯远这个畜牲，竞然借着酒劲反锁了房门，对秦蓉做出那种事来……
他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嘴唇竞止不住的颤抖。可想而知，这件事对他的人生产生了多大的影响。张连泉起身关掉刺目的审讯灯，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所有人瞳孔骤缩。“资料显示，冯远年轻时因为作风问题被厂子开除了，后来只能在本地做些小生意用来养家糊口。”
“小生意？"冯国臣脸色变得阴沉起来，指甲在桌面上刮出白痕，“他除了赌钱和打麻将，还会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