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出租屋女尸
蓝色的轿车驶出古巷小区，秦羽将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窗上，透过朦胧的车窗盯着案发的那栋楼，直到它消失在视线中。刚刚的幻境宛如噩梦一般，一直在秦羽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女人窒息时发红的双眼像两盏逐渐熄灭的灯，男人咬着牙用劲时，嘴角歪着，形成一个阴森的角度。
案件如同一个谜团，虽然秦羽瞥到了冰山上的一角，但海面下的冰山全貌还需要蓝哲和警局的同事进一步调查。
车子路过一所中学时，放学的学生正三三两两地走出校门，他们嬉笑打闹的声音透过车窗缝隙钻进来。秦羽想到现在的状况很像考试时解一道数学大题，虽然已经知道了答案是什么，但你在试卷上直接写上答案是多少，一点解题过程也没有，老师一定觉得你是抄的，不是自己认真做的，能给个一两分已经算是给你留情面了。
去警局的路上，秦羽将幻境里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全部给蓝哲讲了一遍。
他在某个路口等待红灯时，重新整理了一遍思路，开口道：“看来，案发现场是凶手给我们精心布的一个局，那么我猜，现在在警局接受审问的所谓“凶手”应该也是他故意丢给我们,用来迷惑警方调查方向的。”“嗯。“秦羽揉了揉太阳穴，脑子一团乱，“凶手故意将现场伪装成先奸后杀的样子，还故意留口口液作为证据……所以，那口口并不是凶手的？”“嗯，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警方一旦有了口口便能轻松提取出嫌疑人在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DNA信息，有了DNA信息，警方一定可以找到嫌疑人，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路口的绿灯亮了，蓝哲踩下油门，发动机发出低沉的轰鸣，“按照办案经验来说，一般凶手激情犯罪时可能会不小心留口口液，但此案的凶手显然不是激情犯罪，黄色胶带和白色尼龙绳都是提前准备好的，甚至，现在我们还知道他杀人后还精心布置了现场，那现场留下的□口就肯定不是凶手的。”
“原来如此！"秦羽猛地坐直身体，在他的耐心解释下，秦羽像是在一团乱麻中找到了通路，瞬间豁然开朗，“那现在在警局的替罪羊岂不是很冤？到底凶手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啊，竞然要用这么极端的手段去报复他。”“这也是我现在比较迷惑的一点，凶手的犯案动机到底是什么。“蓝哲的眉头拧成一个结，目光凝重地注视着前方蜿蜒的道路。秦羽突然反应过来：“死者真是太可怜了，像一个工具一样被凶手利用”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尾音消散在风里。
街边的路灯次第亮起，在挡风玻璃上投下流动的光影。五分钟后，蓝哲将车子停到警局附近的小饭店门口。
“阿羽，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在这里吃点东西？"他指了指窗外那家亮着暖黄色灯光的小面馆，蒸腾的热气在玻璃窗上凝结成水珠。秦羽咽了咽口水，胃里泛起一阵不适的翻腾，悻悻的回道：“算了，我不吃了，不太饿，也没什么胃口。”
刚刚在凶案现场闻到的味道，秦羽还没办法忘掉，那种混合着血腥和腐朽的气息仿佛黏在鼻腔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后，也实在是没胃口。蓝哲没再继续劝她吃饭，只是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转而将车子开进警局。“我先去楼上看看情况，有了“凶手"的照片后，我第一时间拿给你确认。”发动机熄火后，车内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警局内部全是监控，可惜我没办法带你进去…
“没关系，我在这等你就好。“秦羽解开安全带，跟着他一起下了车，准备在院子里透透气。
“你以目击人的身份是可以进去录口供，但还是比较麻烦……编一个谎很容易，但后续可能会有无数个谎言要圆，太累了，我也不想让你陷进这泥潭中。”“嗯，我明白，你去吧。”
蓝哲走了几步，回头望向她孤单的背影，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走回来，叮嘱道：“你别乱走，我应该很快就能拿到照片。"他的手掌轻轻搭在她肩上，传递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好，你放心。”秦羽和他摆了摆手，目送他走上长阶，进了大厅。李刚，四十岁，已婚，有稳定的事业编工作，老婆在F市某小学当老师，有个十岁的女儿，无任何案底，本人和老婆的银行卡名下都有一些存款。档案照片上的男人戴着黑框眼镜，露出拘谨的微笑。他的背景很干净，本人看起来是彬彬有礼，很谦逊的类型，就像随处可见的邻家大叔，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杀人的样子。负责调查死者通讯录的同事，这两天查到，李刚曾经在两个月前开始与死者有电话联系，并且在上个月8号与死者打过一通电话。经过DNA比对，法证组确认李刚的DNA与本案现场死者体内和垃圾桶安全套上的□口中提取的DNA完全一致。
DNA比对报告出来后，警方立即对其进行了抓捕工作。此刻，他在审讯间已经录完了第一轮的口供。单面镜后的观察室里，几个警官正盯着监控屏幕交头接耳。
据蓝哲的师傅说，他只承认了自己和死者“倩倩”的婚外恋关系，怎么也不肯承认自己杀了她。
这个结果和蓝哲料想的一样，只不过还需要拿到照片和秦羽确认一下。他快步走向证物室，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