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间,客栈里的人已经开始对清人破口大骂了,原来是报纸上记载了那些清人将大梁百姓抢过去之后,强迫他们做奴隶的各种悲惨事迹。“这些鞑子真不是人啊,让我们的同胞遭受如此大的苦难。这些鞑子,就合该死绝!”
“是啊,这些畜生就该死绝,还好江大人在草原上打败了这些鞑子,搓了他们的锐气,不然他们不知该如何嚣张。朝廷那些军队还说鞑子的旗军满万不可敌,我呸,我看他们根本就是怯战,一群酒囊饭袋,还有朝廷上的那些官员,平日里受老百姓供养,真正要起作用的时候,这些官员一个个都只敢躲在京城了。这大梁,不如亡了算了!”
“噤声,可不敢胡言乱语,这是杀头的大罪!”“我呸,我现在是在悦江府,难道朝廷那些鹰爪还能到我们悦江府来抓人?我可没说错,他们就是该亡,一个朝廷下不能保护百姓,让百姓安居乐业,上不能打退外敌,任由外敌欺百姓,这样的朝廷,到底有什么值得效忠的?”这人可能是喝了点儿酒,说到兴头处直接口无遮拦。客栈的掌柜脑门直冒汗要知道,悦江府虽然在江大人的治理之下,但毕竞还是大梁的国土,而且悦江府来来往往那么多人,难保不会有效忠朝廷的人或者朝廷的探子,要是这事捅出去了,这胡咧咧的人讨不了好,他这个客栈掌柜只怕也讨不了好。掌柜的连忙上前:“客官,客观,您定是喝醉了,小二,来,将这位客官搀扶回房间。各位,适当的讨论可以,不要过界,不要给我们自己惹麻烦,也不要给简江大人惹麻烦,江大人可是忠君爱国之辈。”掌柜的这么一说,刚刚有些兴头上的人便都沉默了下来,有人幽幽叹道:“张掌柜说的是,我们不要给江大人惹麻烦。”虽然悦江府现在很好,而且有自己的军队和利器,但毕竞没有明面上造反,他们这些人还是谨言慎行的好,免得大乱了江大人的步伐,给江大人惹麻烦一说不能给江大人惹麻烦,客栈里的人便纷纷转变了话头,直接骂起鞑子来,既然朝廷不好骂,鞑子总能骂吧,纷纷开口将清人骂了个狗血淋头。李诞元并不开心。
无他,这些人不再口口声声反对朝廷,不是他们忠于朝廷,而是他们怕给江玄戈惹麻烦。也就意味着在这些人的心里,江玄戈的地位比朝廷要重得多,在他们心里,他们忠于的是江玄戈,而不是远在京城的皇帝。悦江府这里的百姓,已经完全同朝廷离心离德了,他们不再尊敬皇帝,不再依赖朝廷,在他们心里,恐怕江玄戈一句话远比皇帝要来得有作用。接下来,客栈里激烈地讨论起悦江府这一版面的事,尤其是悦江府要在每三个村都建一个小学的事,引起了客栈里所有人的热烈欢呼。“小学免费,家长只需要负担学生的基本生活,其他的学费书费全免,这是多大的功德啊,江大人怎会如此大手笔,这样一来,官府的收入能支撑吗?收税会不会收少了,我们要不要联合提议让官府把商税再提高半成?”“此话有理,虽然官府税收的不低,但各方面的支出实在太庞大了,到处修路开垦田地兴修水利,还要研究武器,养军队,现在又要开设这么多小学,还免费,官府的库房怎么支撑得住,合该要多收一点税才行。”住在同福客栈的多是在悦江府各处做生意的,他们在悦江府各地窜,也会组成商队对外经商,大家之前对官府收这么重的商税,其实是反对的。辛辛苦苦赚的钱,有一小半都交了税。不过当看到悦江府收的税全都用之于民了,并且给他们经商也提供了很大的保障,仔细一算,他们在悦江府赚的比在其他地方赚的多多了,这样一想,对悦江府收重税也就不再有怨言。这些人从大梁天南地北而来,他们大部分的家乡都不是悦江府,不过现在,他们已经将悦江府视作后路,悦江府越好,他们的后路也就越稳固,所以才会有提议让官府多收商税的想法。
至于农税,官府一开始就说了,除非是自家地里的菜拿出来卖,需要按照经济粮的比例收税,否则其他的农税在悦江府是很低的,一家人种两亩地完全够自家生活。悦江府的百姓种地完全可以做到养活一家五口。并且官府还提前说了,没有特殊情况,农税一般不会再提高。这让所有的百姓都为之雀跃不已,对江玄戈和官府感激涕零。
李斑元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在大梁其他地方,别说对商人收税,就算是让他们稍微交一点,一个个的都要跳脚,实在想不明白,为何悦江府就能将商税收的如此顺利,而且这些人还这么心甘情愿,甚至都主动提出要加税,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过商人可不是傻子,他们比谁都机灵,赔本的买卖他们肯定不会做。
李斑元问秦子汇,“贤弟可知其中缘故?”秦子汇附在李斑元耳边道:“这我还真有些了解。兄长,你可知,在大梁其他地方要能顺利行商,必定要上下打点,否则光是一个小吏就能让这些商人吃不了兜着走。”
李斑元点头,这他当然明白,自古以来,权利才是站在最高点。哪儿有权利,哪儿就无往不利,商人想要顺利经商,不打点各级官员,不笼络各方人脉,生意绝对做不下去,一个县令就能一方富商破产家败。可以说,商人赚的钱一半都拿去打点关系了。“可是在悦江府就不用。悦江府的这些官吏,绝对不敢收受贿赂,他们先从根本上杜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