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美奂的精品,这些精品卖的价格就高了,每一件都卖出天价,所以烧制精品玻璃的师傅工钱也十分丰厚。何小西与何丰谷来到俾县的玻璃坊,发现来找活干的人不少,已经排起长队在登记了。
何丰谷着急,忙匆匆排在后面,等了好长的时间才终于到他们,待登记了身份何丰谷的身份信息后,登记的人看向何小西:“你也要来玻璃坊做工?何小西心里一动,“是的。”
这人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你还不到十四吧,体格也弱,坊里的重活你也干不了,难不成你识字,是来聘我们坊里的账房?”何小西实在没想到竞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他之前在招工厅的时候可没看到玻璃坊还要找账房,忙点头:“对,我就是来应聘账房的。我略痛算学,还过了童生,只要用心学,一定能做好账房。”登记的人没看出来何小西竞然通过了童生,哟一声:“还真是位读书郎,那我先给你登记上吧,你聘不聘得上可要看我们的管事。”何小西忙谢过。
因为应聘的工种不同,何小西就与何丰谷分开了,应聘账房的人自然没有一般工种的人多。
符合条件的只有五人,其中三个至少都是中年人了,另外一个大约二十来岁,唯独何小西一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不过周身的斯文倒是能看出来一些读书人的气质。
登记的人将他们带到管事人面前,这位管事姓江,正热切地同屋里另外一个人说着什么,这人穿着一身流云似的锦袍,蓄着短须,一看就非富即贵。听江掌柜叫这人二爷,何小西悄悄打量这位二爷,面白短须,一双含笑的风流眼,容貌较好,活脱脱一副浪子的模样。“既然如此,那就这么说定了,老爷子寿辰,玄戈已经回家了,我拿这样琉璃也是为了给老爷子做寿,你不要同玄戈讲。”江管事便为难道:“二爷,这就有些为难我了。每件出品都必须登记在册,出库入库都必须重重关卡核对上,要是核对不上,少爷定要找我的麻烦。二爷,既然是给老爷子做寿,您就如实告诉少爷,少爷定能体谅。”这位叫二爷的闻言翻一个白眼:“哎呀,你怎的如此不知变通,我是玄戈的二叔,他的产业就是我的,难道他还能和我计较。”江管事皱巴着脸为难道:“二爷,您说得对啊,您和二爷是叔侄,就算有什么,少爷也决计不会同你计较。我们这些下人就不一样了,要是少爷知道我们瞒着他违反了规矩,我定会吃不了兜着走。您也知道,要是不守规矩,少爷那可没那么好说话。二爷,你就可怜可怜,不要为难我了。”叫二大爷的见江管事如此固执,根本说不通,气得一甩袖子,“好啊,我现在竞然使唤不动我们江家的一个管事了,哼,等我回去,定要向老爷子告你一状。”
江管事立即诚惶诚恐,一直弯着腰求着情将这位江二爷送到了作坊外边。等送走了这位叫江二爷的,江管事立刻直起了腰杆,不屑地哼一声:“纨绔子,敢告诉老爷子,有你好果子吃。”,脸上哪里还有一丝为难与害怕的神情。何小西对这人的变脸功夫叹为观止。
江掌柜又重重哼了一声,这才看向何小西等五人:“你们就是来应聘账房的?”
何小西五人忙回答是。
江管事便问:“可会新的记账方式?”
何小西一脸懵,他根本不懂什么新的记账方式。其他几位,三位年龄大的也皆是摇头,只有那位二十来岁的点了点头,说道:"晚生看过新的记账书。”
江管事便拿出一本账册,让这人算了算。这人接过一看,密密麻麻的数字和符合,看得他一个头两个大,额头开始冒细汗。其他几位包括何小西更是看都看不懂。
江管事失望道:“你们都不会新的记账方式,这儿的账房你们做不了,就此走吧,阿元,从账上给他们每人支十文钱,让他们坐车回去,免得白跑一趟。其他几人见自己根本都看不懂,只能悻悻转身,包括那位二十来岁出头的年轻人。
何小西却道:“且慢,管事,我此前从未接触过这种奇怪的数字与符合,不过我自认领悟能力还不错,只要理解了原理,定能很快胜任,还请管事给我一次机会。”
江管事好奇地看向他:“你这小子胆子倒是大,既然如此,好啊,这里有一本算术新编,你只要看了这本书,就能看懂我们新的记账方式。我没那么多时间同你耗,一个时辰的时间,若你在看了这本书之后,还能算出账册里基本的贴目,我就留你。”
其他几人也连忙请求管事再给他们一次机会。江管事嘀咕一声:“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撵,既然你们要试试,那行吧。”
“阿元,将他们带到另一个房间,给他们一个时辰的时间去看。”一个时辰过后,只有何小西能勉强算清楚几笔新式账目。江管事啧啧两声:“你说自己领悟能力强,没想到倒是真的?你当真没有学过新式记账?何小西将自己的出入证递给江管事看:“江管事,我刚从山溪省过来不久,除了收容所之后就在郊外的村子做了半个月的秋收客,今日刚刚入城,的确不曾学过新式记账。”
江管事便道:“这么看来,倒真让我捡着了一个聪明人。既然这样,你就先留下吧,先做一个月,如果不能胜任的话,我这里可不留人。”何小西闻言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