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他身上耗了太多时间,是时候调整调查方向了。”“没必要继续钻牛角尖,这完全是在做无用功。”祝晴的目光手中没离开桌上的档案:“但是他的不在场证明,至今仍然模糊不清,经不起推敲。”
其实死者哥哥的嫌疑根本就没有被洗清过。只不过因为“自杀"的结论,所有人下意识将他从嫌疑人名单上划去。对他的质疑自然消失,使得一切看起来合情合理。可问题是,最终游敏敏的死因,还是他杀。“我还是觉得,游一康的嫌疑可以排除了。”“如果一直死咬着他不放,反而会让真凶有机会脱身。”“我们应该转变思路,死者生前接触过的人不止游一康一个,我们是不是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其他线索上?”
“游敏敏出事,她的家人也很心痛……
祝晴坚持道:“我还是认为游一康就是凶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曾咏珊站到了祝晴这一边。“我也觉得死者的哥哥有问题。”
在哥哥和家人的口供里,他们表面上夸赞死者乖巧、懂事,实则字里行间透露着那些与游敏敏相关的记忆,都仿佛在描述着一个不可理喻的存在。但是,事实真是这样吗?
如果她那些看似偏执的恨意,从来都是有缘由的一一祝晴和曾咏珊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决定把整个案件从头再查一遍。她们继续追查线索,从早上跨出油麻地警署的那一刻起,就步履不停。两位madam再次走访了唱片行、西环街头、心理诊所,又再次询问唱片行老板、死者的旧同学、阿柔、甚至吹水辉。唱片店老板昼伏夜出,要在白天找到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不容易,曾咏珊和祝晴才堵到他。
这还是她们俩从前辈那里学来的办法。
黎叔告诉她们,年轻人做事要懂得变通。如果直接说是警察办案,唱片行老板可能不太配合,毕竟他已经做过多次笔录了。但如果告诉他,她们手中有张绝版碟……
曾咏珊用了这样的办法,拙劣的谎言竞意外奏效,下午两点,老板气喘吁吁地赶到店门囗。
祝晴如法炮制,把店员也引了出来,毕竞两个人一起,或许能回忆起更多遗漏的细节。
唱片行老板很精明,一到店门口见到她们,不等她俩拿出警员证,已经是又好气又好笑。
“Madam,我认得你们,上次见过了。”“这也能拿来开玩笑?你们不知道我找那张碟找了多久,刚才赶路差点被追尾!”
阿柔随后赶到。她本人倒是对绝版碟没兴趣,特地赶来也是为了帮老板收集碟片,此时了解情况后,便打开卷帘门,请她们进去。唱片行老板手上夹着烟,一脸的无奈。
“我和她根本不熟,还能问出什么?”
“你们问多少次,我都是这么说……游敏敏不太爱说话,但做事认真。”“这一点,她比阿柔要细致很多,会把每张唱片都按年份和流派分类。”“去年毕业就来我这里上班了,晚上六七点开工,有轮班的,排班表在阿柔那里。”
曾咏珊:“我们知道,已经拿到排班表了。对了,游敏敏的收入怎么样?”唱片行老板以前是摇滚乐队吉他手,现在仍是艺术家打扮。他一动,黑色皮衣上的金属链条就叮当作响,膝盖上的破洞也格外显眼。“小店生意一般,薪水肯定不会多高,上个月生意差,还发少了一些。”“奖金分红就更别想了。”
曾咏珊追问:“知道游敏敏看过心理医生吗?”警方查过游敏敏的银行流水。
她没有大额支出与收入,本来赚得就不多,钱还全给了吹水辉。“她哪来的钱看心理医生?”
唱片行老板连她看心理医生都不知道,已经在货架边转悠着,挑选唱片。店员阿柔接过话:“她爷爷有钱,老人家有自己的小金库,经常担心孙女的钱不够花,不仅给钱,还让她不要告诉父母。敏敏和我提过,当时我还很羡慕。”
“不过去年十二月,她爷爷走了。”
“冬天太冷,老人没熬过去。”
阿柔说,老人家应该给游敏敏留了一些钱。“应该是一笔现金,老人家没有在银行账户储蓄的习惯,我们家的老人也一样,总是更愿意把钱藏在家里。”
“她说过,爷爷经常叮嘱她一-″阿柔轻声道,“要对自己好一点。”阿柔还记得,当时听她提及老人去世的消息,心底唏嘘。而如今,才过去这么短的时间,连游敏敏都不在了,让人不得不感慨世事无常。
曾咏珊:“你是说,游敏敏的爷爷会给她钱?”阿柔点点头。
忽地,祝晴问道:“你记不记得,游敏敏的哥哥曾经来店里给她送白糖糕?”
那是死者父母提及的。
他们说,游一康疼爱妹妹,曾经买了她最爱的白糖糕送去,撞见她和吹水辉在一起。游敏敏连看都没有看白糖糕一眼,她说自己长大了,不会再被这些小恩小惠收买。
“白糖糕?"阿柔思索片刻,“是有这么回事,她说自己不爱吃,让我带回家了。”
“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吗?”
“这个还真记不清了。”
祝晴缩小范围:“在她爷爷去世前,还是去世后?”阿柔想了许久。
“去世后。"她的语气变得肯定,“我记得敏敏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