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其他类型>叛叔父> 庵中仙(〇十)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庵中仙(〇十)(3 / 4)

那长条案上的几尊佛像正在幽暗中半睨着眼盯着他,他觉得被她胳膊上的皮肤烫了一下,只能收回手,仿佛喃喃自语,“我不能,我不能,你是我养大的孩子,只是个孩子。”可孩子有朝一日终归是要长大的,他根本掌控不了。她会长出苗条而又丰腴的身.体,她此刻发现其实他比她还要害怕承认自己也已长大的事实,不过事到如今,谁都不能逃避。她捉起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微隆起的胸.上,清楚地感到他的手颤抖了一下。

他立刻就把手拿开了,怕再望她望下去就无可挽回,于是漠然地背过身去站了会,颓唐而无措地走到榻上坐下,

怪谁?只怪他惯坏了她,纵得她喜欢的一定要得到,才不要理什么是应不应当。

她慢慢走进来,坐在地上,将脑袋依恋地伏在他的腿上,“我不做您的孩子不就好了么?我本来就不是您的侄女,我和庾家原没有一丁点关系。”庾祺的嗓音很沙哑,沉得像喉咙里含着个秤砣,“可别人不会这么想。人言可畏。”

“别人怎么想有什么要紧?"她的泪一滴滴落在他腿上,“随他们怎么想,我不在乎。”

她的眼泪滚烫,火热从腿上传到他心心里去了,他抬起手掌悬在她背上,然而仍是迟迟落不下去。她等着等着,把脸抬起来望他,眼底闪烁着迫切。他也垂着眼看她,她挂着满面任性的眼泪,睫毛颤动得稚气。他看得入神,完全没防备她会忽然伸直了腰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他没责备她,但也没赞同,只是对她和自己都感到无力。稍隔一会,他在她满目的期待里苦笑一下,“我就做你叔父哪里不好?是你的长辈就能永远疼着你宠着你,你的男人就不一样了,也许爱你只能爱一时。”“小时候您放烟火给我看,您说,夜再长天亮就会忘了,但一时的绚烂能在心里永恒。您忘了?”

“那不过是哄孩子的话。”

她瘪着嘴,正有一滴泪滚下来,“什么都是随您说。”他轻轻乜笑,“你看,倘或你不喜欢我,就不会这么难过。"说完便放她在这里哭,站起来走了。

九鲤在地上软坐了须臾后,又横手抹了把眼泪捉裙起来向外跑,追到门前,只看见他青绿色衣摆从门角掠过,融入黑夜中,根本捉不住。她呆在门前又是一阵强烈的鼻酸,却忽然想起来一点,从前他也曾毫无眷恋地离开过全府,谁也留他不住。但那又怎么样?他到底还是又回去将她带走了。没有走哪有回?他会回来的,和小时候一样,闯破一切难关回到她身边,她笃定这是宿命,否则天南地北的两个人,怎么偏偏会遇到?她不信鬼神,但一向迷信这一点。于是狠狠揩了满脸的泪水,自己把自己宽慰得微笑起来。

天上不知几时落起细雨,叙白双手把着门,透过幢幢花与雾望向对过那房间,想是九鲤才刚挨了庾祺的训斥,正怔怔地站在门内,风正往那头吹,把一片烟雨拂进屋去,也拂荡着她的裙角袖边,他似乎看见她在迷蒙中朝他笑了,一个妩媚的女人的笑。

次日一早,叙白开门出来正好撞见张达打外头进来,说是昨日派去的衙役大早请了个稳婆来,正要去告诉庾祺。叙白因想着昨夜庾祺训斥了九鲤,少不得也有话要对他说,便拦下张达道:“我去和庾先生说。”一进屋,见庾祺正在那边榻上吃茶,脸色比昨夜好不了两分。他走到屏门底下打拱,庾祺眼也不抬,就叫他先去把门阖上。他阖上门折身进来,心下有预料他会说些什么,反正也早就看出庾祺并不想招他为婿,所以不再像从前那般畏惧忌惮他了,显得从容自若。

果然庾祺端着一碗茶冷声道:“鱼儿时下正在和魏家二公子议亲,我想这事情有必要郑重同你齐大人说一声,不过我猜你也早知道了。不是你齐大人有仁么不好,是我庾家不好高攀。”

叙白笑着点头,“我的确知道这事,不过不知先生有没有问过鱼儿的意思?鱼儿似乎并不大喜欢那魏二公子。”

“不喜欢他,难道喜欢你么?“庾祺似笑非笑地扫他一眼,“齐大人不要太自信了。”

叙白的那份从容在他的嘲讽之下渐有些败退了,“先生不是她,怎么会知道她心里到底怎么想。”

“她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会不知道?"庾祺捏着茶碗盖拨弄着茶叶,歪着睇他一眼,“我不单知道他,还知道你。你为什么想讨鱼儿为妻,你我心知肚明。上回鱼儿和杜仲在你家看见的那幅画,我要是没猜错,只怕是你有意让他们瞧见的吧?”

原来他知道了,叙白一时空张着嘴不能辩解,只好化作一笑,“先生果然能想在常人之先,我幼时曾在京城生活过一阵,因祖父的关系,曾在宫中见过一位全姑姑,我初见鱼儿,就觉得鱼儿与这位全姑姑长得一一”话音未落,庾祺便冷笑截断,“你疑心什么,还有你那幅画到底是从何处得来,我不管。我只是想告诉你,鱼儿虽然年轻,可她很聪明,这些事她也早就知道了,她和你来往无非是想打探你到底存的什么主意。她这个人,就是好奇心重,我劝你不要自以为是,觉得她是对你动了心,就有些忘乎所以起来。”既然把话说请了,叙白干脆也开门见山,“我看是庾先生对我有些误会,我对鱼儿的身世有怀疑,与我是真心喜欢她并没有什么冲突之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