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叫他一猜她一个准,简单得太过的姑娘,也没意思。庾祺见她目中倏明倏暗,懒得猜她在转什么心眼。他朝她招招手,将她叫到案后来,摸着她一截袖子,“怎么湿漉漉的?”她低着眼,看他的手一片一片攥起那衣料,在摸到底打湿了多少,她却觉得他的手攥住了她的胳膊,一寸皮肤一寸皮肤试探地摸着。她心里砰砰砰在跳,人像僵住了没动,声音细软得缱绻,“外头在下雨呢。"<1
“下雨了?“他陡然觉得她这声音也带着灼人的温度,使他不得不放开手,另一手推开身侧窗户,转过帘去,“我竞不知道一一”空气里侵入些凉丝丝的水汽,廊外就是雨帘,他剩下小半张脸对着她,可以看见脖子上拧起的脉络,有力而萧索。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晚上,他推她在怀里,脖子上也是脉络狰狞,恍惚中有刀光,也有血溅在他脖子上。庾祺回头看她,轻微鄙薄的口气,“这雨几时下起来的?齐叙白怎么连把伞也不舍得买?”
九鲤惊了一下,有点木讷,“我们到园子门口才下的雨。"回过神又替叙白分辩,“再说他没跟我们一路回来,他回家去了。”这却怪了,难得他们出去,齐叙白竞舍得和她分道而行?他略斜上眼笑着,“他怎么会想着回家去?”
“他说回去拿几件换洗衣裳。”
为这没要紧的事,亲自弃下九鲤回家一趟?更不大可能了一一他凝着眉起身,“你先回屋去换了衣裳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