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J的夏夜闷热难耐，酒店房间里的空调嗡嗡作响，却驱散不了两人之间凝固的空气。王一水站在窗前，背对着李小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帘的边缘。窗外，霓虹灯闪烁，车流如织，城市的喧嚣与他们之间的沉默形成鲜明对比。
李小冉坐在床边，低头整理着行李箱，动作机械而缓慢。她的眼眶微微泛红，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但她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再哭出声来。
“明天……我送你去车站吧。”王一水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克制。
“不用了。”李小冉没有抬头，手指紧紧攥着一件叠了一半的衬衫，“我自己打车就行。”
王一水转过身，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他想走过去抱住她，想解释自己并非不在乎她的感受，可铁柱那张醉醺醺的脸和那些粗俗的话语又浮现在他脑海里。那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是曾经跳进冰窟窿里救过他的发小……可也是今晚让小冉难堪的源头。
“小冉……”他向前迈了一步，却又停住。
“王一水。”李小冉终于抬起头，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决绝，“你真的觉得，我只是因为嫌弃他说话粗俗才生气的吗？”
王一水一怔。
“我是生气，但不是因为他说话难听。”她的声音微微发抖，“我是生气你明明听到了那些话，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喝多了，别较真’。”
王一水哑口无言。
“你知道他刚才说什么吗？”李小冉的眼泪终于滑落，“他说你们军校的女学员都是‘首长的小棉袄’，说我只是‘玩玩而已’……而你，就坐在那里，一句话都没反驳。”
王一水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他记得铁柱的话，可他当时只觉得尴尬，甚至下意识地想要息事宁人。他以为小冉只是不适应这种粗犷的相处方式，却没想到她真正在意的是他的态度。
“我……”他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李小冉擦掉眼泪，拉上行李箱的拉链，站起身来。她的眼睛红红的，却不再看他。
“算了，我们都冷静一下吧。”
回家的火车上，王一水靠在窗边，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脑子里却全是昨晚的画面。小冉失望的眼神，铁柱醉醺醺的笑声，还有他自己那句苍白的“他喝多了”……
他掏出手机，点开微信，小冉的头像还是那张在西湖边的自拍，可聊天记录却停留在昨天。他犹豫了很久，最终只发了一句：“到家了吗？”
消息发出去，像石沉大海。直到晚上熄灯前，手机才震动了一下。
“嗯。”
就一个字，连标点符号都没有。王一水盯着屏幕，胸口发闷，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又删，最终只回了个“好”。
暑假剩下的日子漫长而煎熬。王一水回到老家，每天跟着父亲下地干活，汗水浸透衣服的时候，他才能暂时忘记那些不愉快。可一到夜里，躺在炕上，小冉含着泪的眼睛就会浮现在他眼前。
他好几次想再给她发消息，可每次打开对话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道歉？解释？还是干脆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他烦躁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与此同时，李小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天窝在床上发呆。闺蜜林雨来看她时，差点没认出来——那个平时精致到头发丝的女孩，此刻穿着宽松的睡衣，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肿得像桃子。
“至于吗？”林雨递给她一杯热可可，“不就是吵架？”
李小冉捧着杯子，热气氤氲中，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你不懂……他根本不明白我为什么生气。”
“那你告诉他啊。”
“我说了，可他……”李小冉咬了咬嘴唇，“他总觉得是我瞧不起他朋友。”
林雨叹了口气，搂住她的肩膀：“你们俩啊，一个太敏感，一个太迟钝。”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暑假结束，大二开学了。
军校的生活依旧严格而充实，可王一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训练场上，他依旧拼尽全力，可休息时，他常常一个人坐在单杠下发呆。
“喂，想啥呢？”东子一屁股坐到他旁边，递过来一瓶冰镇可乐。
王一水接过，拧开瓶盖灌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里的烦躁。“没事。”
“得了吧，全队都看出来你有事。”东子撞了撞他的肩膀，“是不是和小冉闹矛盾了？”
王一水没说话，算是默认。
关鹏和刘强也凑了过来，三个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