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一抹余晖消散。
黑暗降临。
铁皮人的盔甲和夜色融化在了一起,难分彼此。
终于,光芒下不利活动的生物。
悄悄地采取了行动。
一只泛着难以察觉的灰色飞蛾,扑簌着翅膀。
从罅隙里,飞入了破旧的房屋中。
名为鼹鼠的存在。
往往会在大象卸下防备的时候采取攻势。
此刻。
佝偻的身影,躲藏在荒草丛生的篱笆之后。
哆嗦着,小心翼翼地收起了手里的盒子。
透过缝制的面罩。
如浆的汗水,依旧渗透出来。
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种可能性的画面。
最差...是被一枪爆头。
想到这。
哆嗦的身体反而缓缓地平静下来。
等待了片刻。
佝偻的身影,沿着茂盛的草丛,跋涉到了房边。
没等他多做确认。
嘎吱...
门里,走出了一个青年。
哪怕夜色黯淡,但这么近的距离。
他已经能够看见。
对方,未曾被污染过的皮肤。
与鼹鼠不同。
或者说。
与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不一样。
那没有被污染过的痕迹。
不论是钱,还是其他的办法...证明了他的尊贵!
脑海里闪过了之前的画面:持枪女人的同伴,那铁皮人后背上背负的人,“原来,是这样的贵人!”
一股涌现的惊喜,冲上了心头。
老鼹鼠控制不住激动,踩到了地上的干燥树枝。
嘎吱...
夏渊竖起了耳朵。
注意到墙角露出来的人影。
此刻。
夏渊穿着长袍,遮挡了被撕碎上衣的上半身。
夜晚的寒意顺着长袍的底,向上涌动。
刺激着他身上重叠的牙印伤口——“疯子!”
回想着女人疯狂的撕咬、吮吸行为。
他很确定。
再和这个疯女人待下去,早晚要被她吃干净。
——是字面意思上的吃掉。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夏渊不是不能接受。
但,这女人太疯了。
老老实实地留在女人身边,报恩到被榨干为止...夏渊还做不到这么白给!好在,事情出现了转机。
女人睡着了。
哪怕力气大的吓人。
折腾了那么久,似乎还是疲惫了。
就算知道,外面可能还有铁皮人把守着。
夏渊也没办法放弃这个逃跑的机会。
所以,他出来了。
出乎预料,铁皮人并不在这里。
夏渊的视线不错,在不算黑暗的夜晚里,看到了那个佝偻着身体,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的...老人。
能看出来打满补丁。
是因为衣服布料的颜色深浅不同,一块块的。
老人戴着面罩,看不出来表情。
不过,想要上前却又踌躇的动作,令人看得眼熟。
夏渊回过神一想。
好像看到大学时某个内向的室友。
想和女生搭话。
思前想后。
最后从女生身边经过,一边装作满不在乎。
一边心里怒骂着死嘴不开口。
一起吃饭时,还要嘴硬地说,刚才是故意的。
为的就是要先吸引妹子的注意力——
反正夏渊现在是被吸引住了。
他断了一条胳膊,一条腿还没办法走得快。
加之被榨了不少。
夏渊自认现在就是个弱、病、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