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闻舟了然。
连带着，她家里的宠物毛发，以及案发前十多人曾出入过她家，都得到了很好的解释。
骗感谢费？
强行帮狗狗洗澡，收洗澡费？
张宁被他们看的压力山大，下意识低下头去，声音也低了许多，继续说：
“但这种事情频繁发生，慢慢的，大家就发现不对劲了，甚至指责她是偷狗贼。但一来她主动留下了联系方式，二来又把狗狗洗的干干净净，三来从不要任何好处费，所以大家也就只当她精神可能不太正常，最后也没太闹起来。
“大部分犬主，就在狗狗脏了需要洗的时候，故意找机会让她把狗狗‘捡’走，带回去洗干净了，再和她联系，去她家里接狗，就当是上门接洗服务了。”
听上去，她的这一系列行为确实古怪，常人不太可能做出这种事，她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吗？
单纯喜欢宠物？喜欢给宠物洗澡？白天上班时还没洗够吗？
他隐约抓住了一缕灵光。
张宁有些懵：“这个……不至于不至于，她也就下班后这么折腾，而且一天能拐……咳咳咳，一天能捡一条狗回去就顶天了，对店里生意不至于造成实质性的影响。再说了，老板也挺喜欢她的，不至于为了这么点事情说她。”
“啊？这怎么可能？”张宁瞪大眼睛：“搞错了吧？她每天九点上班，六点下班，跑小区里拐条狗，再回家洗干净，起码就得折腾到九点十点了，哪里拐得了那么多狗狗？”1
游闻舟看向曹闯，用眼神问他：你没跟她说唐雅丽遇害了？
“当然不是，”游闻舟便摇头说：“我们来找你，是因为唐雅丽去世了。”
游闻舟看着她，隐去了绝大部分案件细节，只说：“昨天晚上，她从楼上坠落。”
“案件还在调查，具体细节不便透露。”
游闻舟继续引导话题：“所以，你知道她平时和谁走的比较近吗？”
“张姐？她们之间有过节？”
“除了你们，她还有没有其他朋友？”
“那她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人？”
“讨好型人格？”游闻舟马上问，“能具体说说吗？”
当然，这些例子其实说明不了什么，她们都不是心理学相关专业的，那个张姐大概也只是知道了个词汇就往唐雅丽身上套。
“反正我觉得是没有，再说了，她那性格，就算得罪人也不至于结死仇吧？怎么能要命呢还！”她仍然难以接受唐雅丽死亡的事实，说着又忍不住嘀嘀咕咕起来，“怎么会呢，多好的人啊……”
“这个没有。我们下班后就散了，最多偶尔一起吃个晚饭。”
“呃，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没听她说过。”
“员工的话就四个，两个美容师，两个收银兼销售，互相对班倒，因为营业时间长嘛，从早上九点一直到晚上十点，除了过年一年到头都不放假，必须得转起来，不然谁也受不住。然后就是老板和张姐，他们也经常在店里，老板还负责进货，张姐负责算账。”
“行吧。”
几个电话打完，她怔怔的出了会神，才轻叹口气，摇了摇头，情绪彻底低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