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刑警忙活到了凌晨,才收工回支队。
药效倒是相当好,牙疼彻底压了下去,但结果就是他再也忍不住,在警车上就睡了过去。
离开时,赵玄昙嘀咕道:“怎么感觉师父这药的副作用,和那几个昏睡过去的孩子好像啊。”
“好。”
清晨,游闻舟仍起了个大早,但刚睁眼时还有些茫然,过一会儿才想起昨晚的案子,忙掀开棉被跳下床,简单洗漱后,直奔法医室而去。
而以游闻舟的了解,余音肯定忙了一通宵,估计报告都已经大体成型了。
然而,解剖实验室的感应门打开后,游闻舟却看到余音“安详”地躺在解剖台上,双臂交叠在前胸,轻轻的抱着自己。
刚跑两步,余音猛地坐起来,好像被吓着了,尖叫一声滚到解剖台后。
他急刹车停下,公认极好使的脑瓜子都宕机了,疑惑不解看向余音。
认出他来,余音才松了口气,从解剖台后爬出来,小小声的质问:“游组长你干嘛呢?吓我一跳。”
遇害两个字不太吉利,他没说出口。
游闻舟头上长满了问号。
“解剖完装起来放尸柜里了,小何陪我忙一通宵,我让他回去先休息。”
说起解剖,余音恢复了应有的自信,头抬起来了不少,语气也淡定很多,有了主任的样子。
“目前基本可以确定,她死于机械性窒息,我把她脑袋从胸膛里拔出来了,玫瑰齿现象和口腔黏膜散在出血点都很明显,脖子处也有浅淡的扼痕与挠痕。”
“应该不是。”
“脖子上虽然有扼痕,但太过浅淡,解剖发现脖颈软组织也没明显损伤,这种程度的扼颈应该不足以致命,且死者舌头不外突,结合挠痕,我推测凶手确实掐过她脖子,但很快就被挣脱开。
“另外,死者头发多处断裂,头皮有明显撕扯伤,尸表还有许多抓扯、击打、撞击、拖曳形成的各种体表损伤,有的有生活反应,有的没有,应是死者生前抵抗及死后被转移所形成。
游闻舟思考几秒,又问:“能通过尸体判断出凶手的特征吗?”
“说说看。”
“同时,通过死者身上大量的抵抗伤判断,凶手与她搏斗时并不能形成压倒性的优势,可见凶手力量也不大,可能同为女性,或者十分瘦弱的男性。
“同时这些抵抗伤大多都是徒手损伤,少部分相对严重的,结合痕检那边提供的现场情况判断,也可以推测出是撞击到茶几上,或者被杯子、摆件等物体砸击造成,所以我想凶手应该没有携带常规意义上的武器,又或者带了但没用,也可能激情之中忘了用。”
余音:“从我的角度来看,是这样。”
“有。”余音脸色忽然沉了下来,看向某个尸柜,语气冷了很多,“死者的宫腔有陈旧性粘连,比较严重,甚至破坏了宫腔的结构和功能,这会造成她终身不孕。”
“我仔细检查过,大概率是因宫腔发育尚不完全,就进行了刮宫流产术,且操作不当引起的。也就是说,她好几年前就流过产,而且大概率是在黑诊所流的。”
余音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游组长,你说,如果她真的和三起人贩被殴打致死案有关,这会不会就是她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