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观。
藏于许都西郊具茨山坳,殿宇坐落着高耸门阙,檐角悬青铜风铎,随风荡开冷冷清响。
晨曦刺穿云,将三清殿玄漆门染成赤金色。
丁夫人携曹樱踏过苔痕斑驳的石阶。
门内幽暗深处,一尊丈馀高的西王母泥塑,矗立神坛,檀烟飘如纱慢,缠绕神象腰际。
“阿樱,为母此生所愿唯望你与大兄平平安安:::
西王母像庄重在前。
二人伏于蒲团,丁夫人面带虔诚之色,轻按曹樱小腹,示意跪拜。
“金母开恩,佑我曹氏血脉离五残星煞:::保佑阿樱顺利生产道观住持击青铜馨启祝。
西王母主婚姻生育以及避兵灾,乃合此时贵族女性诉求,是以在许县香火旺盛。
“母亲
不知为何,曹樱眼框湿润,泪珠在眸,若晨曦之朝露欲滴。
丁夫人微之间,曹樱扶着她起身,并紧紧的抱着她。
“阿樱你这是
或是阿樱既为人母,遂如此多愁善感::::丁夫人如是想到,于是伸手轻轻抚摸安慰前来青阳观祈福之人多朝至夕归,夏日之中午炎热,更兼山路难走,为此道观特准备厢房供来客歇脚。
丁夫人与曹樱来到西侧厢房,令曹夏侯等人于院中护卫。
“祈福喜事,阿樱何以郁郁多愁?”
房间内母女二人牵手端坐木榻。
“我忆母亲养育之恩
》
话音未落,一阵穿堂风掀动慢帐,晃得屏风吱吱作响。
丁夫人顿时吓得容颜失色,门窗皆闭,何来这么大的风?莫非是金母显灵?
却见曹樱鬼使神差般起身,朝着雕花宽长屏风后跑去。
“阿樱?!”
丁夫人脚步追赶,紧随其后。
待入屏风之后,她的容颜更加失色而惨白无光,因为眼前赫然站着一个男人,贤婿刘升。
“岳母勿要声张,见谅:
刘升双手作揖颌首,双眼注意力却不离丁夫人嘴唇,但凡她开口大声叫人,那就是手疾眼快的一记闷捂。
“鸿起?!你怎么在这?”
丁夫人惊得脚步后退,身体差点撞到案架上的花釉瓶,好在曹樱连忙拉住了她。
可她分明警见刘升眼神里散发着微微威胁之意,甚至觉得曹樱抓着她的手非常用力,
勒得有些生疼
你二人想干什么?!
“夫君虽不让你二人见面,然也不至于在这种地方私会吧?
丁夫人起伏的胸腹镇定了些。
暗道私会而已。
为母我还是非常大度的,你俩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连这种事都做出来了,我还有什么不能接受?
“非私会乃私奔!”
刘升直起腰腹,手作刀状,且盯着丁夫人的脖颈,似在把控力度。
曹樱秀眉微,至于吗夫君?那可是我母亲
“什什么!”
丁夫人惊讶到想要尖叫,却又害怕的自己捂住嘴巴。
难怪今日阿樱郁郁多愁,原来是要和刘升这小子私奔?逆女呀!你连你的父母兄弟姐妹都不要了吗?!啊?!
丁夫人愤怒文理怨的盯看曹樱。
“母亲难道你舍得见我与夫君天各一方?终生不见?”
曹樱朝着刘升微微摇头。
似在说先让我说服一下,不行再用你的手刀敲晕。
“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不跟着他走馀生难逃郁郁而终
闻言丁夫人哀叹一声。
你连夫君都叫上了?你与刘升天各一方,那我们母女呢?
然而作为过来人,她亦深知,于女子而言,父母兄弟姐妹注定不能陪你一辈子,只有丈夫才能相濡以沫。
曹樱想跟着刘升私奔无错,毕竟连关系都发生了。
错就错在你刘升为什么要逃离许都?
丁夫人埋怨的转头看向刘升。
“鸿起为何不留在许都呢?”
不仅仅是因为曹樱,丁夫人也知长子曹昂对待刘升情深义重。
那么你为何不能留在许都既与阿樱相亲相爱,又为子修左膀右臂?
“大丈夫志在四方,我还有未竟之理想!”
刘升双目凌凌盯得丁夫人发慌。
手刀已先现钢铁寒意,无耐心再继续磨磨蹭蹭,一手刀敲晕的事::,
“望母亲成全!”
只见曹樱委身跪拜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