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调查不出来任何问题。”
亚历山大:……到底谁是寡头?
亚历山大沉默了片刻,带着钦佩与些许惊异的眼神注视着她。海莉轻笑:“当然我只是提个醒,手段总比人性更加可靠。”他们一同离开了矿道。
钻出地表时正值极夜的中段,黑暗如水银泄地。“我已经开始怀念曼哈顿的咖啡了。“怀特一见到海莉立刻迎了上来,整个人都无精打采。
海莉认为他是被冻过头了。
想必加西亚少爷从未被经历过零下五十度的恶劣的天气。“如果不是为了线钱……”
“只要你配合,过几天就可以回纽约了。"她冷淡道。怀特仔细看了看海莉,她整个人包裹在厚重的棉服中,脸色苍白,嘴唇没什么血色。
“你真的没事?“他对此感到怀疑,“你看起来并不是很好的样子。”“没有。"海莉说。
“怎么样?“维克托走到她身边。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海莉敷衍他,“出去再谈。”他们离开矿山前往矿区办公楼,那是一栋砖混结构的建筑,墙面剥落,取暖炉正发出轰鸣。
“从现在开始,我来谈一谈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海莉坐下来,长舒一口气,在室外,冷空气像刀片一样切割她的肺部,难得的温暖让她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几人简单吃了热食,开始讨论接下来的行动方案。海莉想要做的也很简单。
由于前期市场对俄罗斯出口政策的恐慌、以及亚历山大·阿尔科维奇人为囤货制造稀缺假象,钯金价格在短时间内被推高到历史极值附近。对于这一局面,华尔街应当有所预料,但他们并不清楚价格究竞涨到多高,才会开始下跌。
这就是资本游戏最刺激的一点。
人人都知道一件商品的价格不会永远位于高峰,也不会永远处于低谷,但绝大部分人得到市场消息的时候,已经远远落后于趋势,所谓追涨杀跌,根本没有几个人能做到,这是因为信息具有滞后性,而核心信息,从来都不在市面上流通。
华尔街当然不把莫斯科这些寡头放在眼里,这些人有钱是不错,但在他们看来,体量相比于华尔街还是太弱小了一些,即便坐拥整个俄罗斯规模最大的银行,亚历山大·阿尔科维奇的表面身家,也不过才区区数十亿美金。高傲的掌权者们不明白俄罗斯的资本流动和美国截然相反,居民储蓄存款可以直接用来参与公司竞标,寡头们的人脉比他们的身家更加有用,更不会明白极圈之内,冰山之下,埋藏着惊天的财富,足以撬动国际金属市场。当冰山浮出水面,所谓的投机,就不再是碰运气的抉择,而成为一种必然。所以海莉决定,要在市场上绝大多数玩家还在幻想继续上涨时,提前出手。突袭式做空。
一击打穿价格的底线,引发恐慌。在庄家还来不及反应的那一刻,价格坠崖,市场踩踏,泡沫崩塌。
在场所有人应该都能理解她的意图,只要这几位愿意尽全力肯配合,这场狙击就能完成得滴水不漏。
作为主导者,海莉会在纽约、伦敦、东京三地同步发起做空。怀特会通过他所在的交易部门,在纽约商品交易所(NYMEX)通过多个代理账户持续卖出钯金期货合约,因为有Gordon & Stein的信用背书支撑,这一步只能由他来执行。
维克多·施瓦茨手握宽客基金的庞大交易池,可以在全球多个交易所暗中布局空头。一旦启动开始抛售,大量订单像潮水般倾泻出来,带动市场跟风杀跌,宽客基金威名在外,只要一出手,市场惯性就再也止不住。他既能对冲掉之前持有的俄罗斯国债风险敞口,同时按约定,帮助总统筹集急需的财政资金。亚历山大手握钯金现货,是整个计划最关键的实物提供者。根据之前的约定,他将秘密释放一批钯金库存,随后通过玛琳娜的线路,分批出口到瑞士、迪拜与伦敦。这笔货物在当前天价下换回的美元,将成为稳定卢布汇率、支持总统选情的资本;而剩余的外汇,则悄无声息地流入他在塞浦路斯、列支敦士登设立的信托账户里,变成他口袋里的钞票。
至于谁来做接盘者,自然是那些尚未反应过来,仍一门心思做多的玩家,这里面就有狮虎基金。
一旦钯金价格跳水成为定局,狮虎基金大概率爆仓,伊万诺维奇失去最大的依靠,亚历山大将大获全胜。
看似有些复杂的计划,对于怀特和维克托两位老手来说,执行起来应当轻而易举。
“我们分成两组行动。"海莉说,“第一组是实货运输。阿尔科维奇先生会矿区调动一定库存的钯金,玛琳娜会负责至摩尔曼斯克的铁路和港口运力,从诺里尔斯克出发,将第一批库存通过铁路,以最快的速度运往摩尔曼斯克港口,五日内送至苏黎世仓储。”
玛琳娜点头应是:“已经安排下去,新西伯利亚和叶卡捷琳堡的两家公司会全力配合,列车是封闭式工业车皮,不经任何中转。瑞士仓储方面由洛桑办事处接应。”
海莉看向怀特:“Gordon & Stein这边要将一部分实货转换为期货合约,在NYMEX和LME完成头寸迁移。”
“可以。“怀特答应下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