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调戏暗卫（完）（三合一）
元鹿不是完全不管人事任命，但并非哪个名字都能递给她过目。她第一次注意到那个名字也是在这里一一
“这个齐晦又是你从哪里挖出来的？”
元鹿问话的时候，刘元恭正安安静静一动不动坐着，被元鹿当做练手的人偶一一
今天她的兴起是跟宫人学编头发。刘元恭这家伙头发又黑又软，梳顺了真有点像人偶的那种假发。
虽然这个比喻有点倒反天罡。
刘元恭跪坐在地上，元鹿嫌累就搬了一张胡床坐着。给人编过头发的人都知道，最顺手的姿势就是把对方夹在自己两腿中间--即便最开始元鹿没有这么生着，编上头不知不觉也变成了这个姿势。
刘元鹿也不管刘元恭保持一个姿势累不累，沉浸得很。刘元恭现在解开散了头发，长长地披在身后像一匹绸缎。
元鹿忽如其来的迷思：古代是不是算是遍地长发文艺男？…还是算了，刘元恭一点也不文艺。可能千金的书画在他眼里不如一口眼前的吃的，大雁飞成几行他就想射下几只。刘元恭可是小时候就顶着一张精致脸蛋破坏冷宫生态环境的人。
刘元恭的想法没人关心。他也很称职地坐得标准，一动不动，任由元鹿摆弄，头发被她怎么玩弄都不出声。
做这种不用思考的手工活就很解压，而且会给人直观的成就感，就是感觉耳边有点太安静，最好有人配个什么雨夜她颤抖着捡到了一个玉佩才痛心彻骨地发现自己认错了救命恩人这么多年，她追悔莫及，管家：先生已经跳楼了…之类的。
咳，好吧，没有这个。于是元鹿脑子里滑过了这个前几天看到的名字。该说不说，元鹿这一代的能臣不算少，檀彻算一个，刘元恭也不差，之下还有好几个能数得上来的精英打工人，经过了元鹿前面一轮的生命洗牌式广进计划后,对她的忠心度都还大差不差。
自檀彻低头后，元鹿这个天子手中的权力也在一点点收拢。这个低头不是因为他主观意愿上想（也不排除有一部分这个因素），而是各种客观情势也在批他推向这个选择。权臣二字，天子势弱时重点在前一个字，天子有了人心后，众人就会将他推向第二个字一-除非你职业规划有额外的上进心，那么风风雨雨，终究还是要为人臣。
很显然，檀彻没有自己称帝的打算。
那么他就只能当臣。
至于元鹿是怎么从一无所有的孤寡天子到现在默许着以她的名义推行政策、笼络世家、平定内乱积攒了一批声望值，或许这要从最开始檀彻在朝堂上的让步和维护开始说起了。
最开始支持元鹿、帮她唱白脸打压逆耳之言、把天子乱出宫的行为定性为“上体民情"并赞美吹捧……不就是檀彻带头的吗？真好笑，檀彻一边自己有时候都被元鹿气得变身阴阳大师，一边对外又不许任何人骂她。
这算是某种养虎为患，还是一种心甘情愿？从始至终，无论势强或弱，元鹿的态度都一直很坚定。她当皇帝就要有当皇帝该有的亚子，檀彻只能做她的臣。
檀彻最终也是这样做的。
这世界就是按照元鹿设想的样子发生的呀，没毛病。为臣，并不代表毕恭毕敬百依百顺。除了谨小慎微、俯首帖耳，檀彻还与天子耳鬓厮磨、温情缠绵、心有不甘……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个齐晦，虽然比不上檀彻那样的天纵之才，但是打仗的成绩亮眼得让人不得不瞩目。此前这人从未有过声名，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在他带领下，刘梁对上北方的骑兵也四号不弱。
说起来北方那个皇帝也真够无聊的，没事就要天天挑衅元鹿一通，什么大事小情都要加进"书信"里，美其名曰联络感情，抒发一通然后落脚点在我们北方真的很好，你什么时候来看看啊，你们南方听说也不错，我一直有旅游的想法。元鹿：？
元鹿：不熟，听不懂，拉黑了。
而齐晦打了几次胜仗之后，这种恶心人的小作文也停了，北方也老实了，甚至朝中都有人劝她北伐了。
啊这！
北伐不北伐的扯远了，现在被扯的是刘元恭的头发-一元鹿回神，惊讶了一下：
“我手劲有那么大吗，看你疼的耳朵都红了。”通红通红的。
元鹿给刘元恭编了一个女男通用的发髻，底下是许多小辫子，有点像北方那些游牧人的款式。刘元恭终于可以转过身，他的脸在这样乱七八糟的发型底下依旧没崩，反而多了几分新奇的英气。
“……死人堆里捡的。“刘元恭笑了一下，回答了元鹿关于齐晦的那个问题。元鹿只当他是开玩笑，不怎么信。
刘元恭忽然拿起元鹿垂在胸前的一缕头发，放在自己的辫子上，眸中又渐渐浮现出那种专注得让人有点不适的凝定神情。“你干什么？"“元鹿莫名其妙地扯回自己的头发，顺手打他。刘元恭说：“没什么，只是看姐姐的髪色比我浅一些，是智者之相。”很好，皇帝就需要这样的奸臣。元鹿点头，关于齐晦的话题也就这么被带过，如清波入水，逐渐泅开注定会消散的痕迹。只有刘元恭在心中想，姐姐这么早就注意到了齐晦，是缘分吗？不是姐姐与齐晦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