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时候,从她指定自己执行这个“秘密任务”的时候,从她的笑和不笑、话语与皱眉中……其实元鹿对待别人看起来很平常,平常的善意平常的好奇,佘离发觉她并非看起来那么直白清浅。元鹿身上矛盾的两面如此自然地切换,她的高傲、残忍与恶只对特定的人释放,比如佘离。
原来元鹿并不会为难别的哨兵,也会对过路的脱衣舞男笑意盈盈。
她的恶也是一种特殊待遇。
她的反复无常,她夺去自己在意的人,又对他们施以援手,她占有他的精神,为他打下烙印,又夸赞他的爱好,问他喜欢的音乐。
怎么会有一个向导如同一潭黑色深渊、如同漩涡?
“今天之后我不会再感谢你。”佘离突然打断了她的话。
“原来你今天有在感谢我?”元鹿疑惑。
“所以你确定要把今天浪费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吗?”佘离随着她的目光望向远方的血红落日下的沙漠。
“什么叫没有意义,人生本来就是没有意义的啊,我觉得快乐就好了。”元鹿认真地说,“就像现在,因为温度很好,风很好,夕阳很好,所以就很有意义。只要你闭上嘴。”
佘离看了她一会,并没有闭上嘴,而是轻轻地说: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