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司隽音有个发泄的地方。
但身旁的女子却淡淡开口道:“不用,睡觉吧。”说完,她还真就没声了。
古晋眨眨眼,面前还是黑漆漆一片,他察觉不到司隽音的目光,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后半夜,等男人睡着后,司隽音睁开眼,黑沉的双眸盯着他看了半响,像是要把古晋的每一寸皮肤都印在心里似的,眼眸阴森可怖。古晋,你真的是眼睛看不见了才被迫选择依赖我的吗?两人相互依偎的这些天里,你说的那些话,有几句是发自真心的呢?要是俞政说的都应验了,司隽音想,她就把古晋的腿砍了,拿条链子锁在房间里,哪都不准去。
危险的想法盘旋在脑海里,古晋一无所知,安详睡去。第二天,司隽音一大早就化好妆去了医院,顺便调查安德森心脏起搏器事件的背后隐情。
今天虞霁山没来找她,司隽音得以有时间早点回去。上楼和卫瓦互通了信息后,她拿着卫瓦秘书整理好的资料就回家了。等到了别墅,古晋还是跟之前一样,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听她回来的动静。俞政则是没见到人。
司隽音扫视一圈,朝管家问了一嘴:“俞政呢?”管家面露难色道:“俞政少爷淋了雨,发烧了,现在在房间里休息呢。”司隽音拧了拧眉:“叫医生看过没?”
管家点头:“烧到39度,医生给挂了水,刚刚才拔针。”“39度?“司隽音脸色很不好看:“怎么都没跟我说?”管家欲言又止:“是俞政少爷说不要打扰你……”司隽音将外套推到管家手里,忙着就要上楼。等扭头一看,古晋还趴在栏杆那儿,双眼茫然地望向大厅。想了想,司隽音转身,先将古晋送回了房间。他一个人总是趴在栏杆那儿,实在太危险。等安抚完古晋,司隽音惦记着发烧的俞政,起身就要走。古晋忽然拉住她,思索了好半天才吐出来一句:“你要去俞政那儿吗?”司隽音点头,末了想起来古晋看不到她点头,便补充了一句说:“他昨晚淋了雨,发烧了,我去看看。”
古晋没说话,抓着司隽音的手舍不得放开。昨晚的事,他到现在都还没摸清楚具体情况,哪怕今天俞政发烧打针,他也毫不知情,因为他眼睛看不见,能活动的范围几乎就只有自己的房间里,即便出门也很快会被人劝回来,对外面发生的事全然不知晓。只是听到司隽音要去看俞政,古晋忽然就想起了之前自己的猜想。会不会司隽音这一去,就不回来了?
这几天她一直在自己这里睡的,古晋懵懵地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司隽音会一直在他这里留宿,却忘记了他只不过是司隽音偏爱的其中一员罢了。眼下俞政病了,司隽音做不到袖手旁观,这急切的样子,分明就证明了他们之间存在的关系一点都不清白。
古晋深吸一口气,极力劝说自己要大度,他现在是个废人,只能依靠司隽音,就算心里再不舒服也得忍着,司隽音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想了想,古晋缓缓将手松开了,声音也闷闷的:“那你去看他吧,发烧不是小事,俞政肯定也需要你陪着的。”
司隽音太清楚俞政的性子了,面上说的不让人打扰她,这会儿肯定难过得偷偷抹眼泪。
昨晚两人不止吵了架,还动了手,俞政整整一天都没跟她见过面说过话,想必心里正难受呢。
本来司隽音还有点担心,古晋盼她回来盼的都要望眼欲穿了,自己连凳子都没坐热呢就要去俞政那儿看看情况,古晋会心里不舒服。但没想到,他似乎是自己想通了什么,很快就松开手,还劝她赶紧去。司隽音拍了拍古晋的手背,语气和缓:“我去看看情况,很快就回来。”古晋眉头拧着,片刻后才憋出来一句:“不用总是偏向我,俞政会不高兴的。”
司隽音没听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还以为是古晋善解人意,担心俞政那边心里多想才这么说的,不由得欣慰道:“他做错事了,该打该罚,病了我也该去看看。你眼睛不方便,就在这里待着,等我回来一起洗澡。”古晋僵硬地点了点头,想说什么,但又怕司隽音看出来他心口不一,索性直接闭上了嘴,安安静静等司隽音回来。
俞政的房间距离这里有些距离,司隽音从侧面绕过去,穿了条小道才到。还没等推开门,她就听到里面传出剧烈的咳嗽声。司隽音手指贴上门把手,随着"滴一-"一声响,房门应声而开。她迈步走进去,就看到俞政呆坐在床上,面色苍白,双眼因为发热灼烧而变得红彤彤的,朝她看来的眼神错愕不已。“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