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抽噎了两声,面色悲痛:“我真的不知道他没上救生艇,当时情况紧急,天气也不好,炸弹随时都要爆炸,如果…如果我下去找他,兴许他就不会遭遇这种事了。”
卫瓦直到现在还在派人去海上找古晋的下落。原本他以为古晋可能活不了了,毕竟海域辽阔,事发时又风雨交加,连船都看不清楚更别提人了,失踪就意味着没有活路。可谁知道,司隽音幸存的消息忽然传来,这让卫瓦燃起了希望,特意加派了人手,这几天都忙着找古晋的事,熬得眼睛都红了。身为老板,碰上这种事只能说世事无常,卫瓦本不用那么上心,一个助理而已,按照流程给员工家属相应的赔偿和安慰即可。但卫瓦不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对这件事抓紧了不放。司隽音从D国回来伪装成刚获救的样子在病房休息的时候,卫瓦是第一个过来的,一见面就问她获救的地点,遇险情况,有没有见到古晋等等,恨不得批司隽音带着让她去帮忙找人。
一开始司隽音是很烦这家伙问东问西的,但见他还算有良心,没有直接放弃古晋,所以态度就没那么坏,能说的都说了,顺便还鼓励卫瓦多找找,肯定能找到。
如果不是自己恢复了记忆,又听到了古晋的亲口指控,司隽音很有可能就要被虞霁山的眼泪给骗了。
以前她觉得这人还挺识大体,但现在,司隽音只觉得这人太可怕。可现在不是质问的时候,她得放长线钓大鱼,把虞霁山引到坑里自己跳脚才好。
司隽音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事谁都始料不及,你自责也没用,既然我能生还,古助理说不准也还活着呢,卫瓦还在找,等等消息吧。”司隽音安慰道,语气从容淡然,没有表露出对古晋的特别关注,但也没有太过冷漠。
然而,原本还满脸自责的虞霁山在她说到后半句的时候,眼瞳微微一缩,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只有虞霁山自己知道,他心脏这会儿跳得有多快。如果古晋还活着,那他就完了。
从亲眼目睹交流会那天司隽音跳下泳池救古晋开始,虞霁山就一直对两人的关系持有深深的怀疑。
如果只是毫无交集的关系,那司隽音为什么会那么在意古晋是死是活呢?虞霁山以为司隽音对古晋是一时新鲜,毕竟年轻帅气的皮囊谁不喜欢,古晋还只是个小助理,没钱没势,拿捏起来特别容易。后面的调查没再发现端倪,虞霁山就以为司隽音对古晋的新鲜感过去了,内心还暗暗窃喜。
结果那天在邮轮上吃午餐的时候,虞霁山不小心瞥见司隽音丝巾下露出的几抹吻痕,当时就不平静了。
他想了很久,才终于说服自己,司隽音才二十九岁,睡几个喜欢的男人又不是什么大事。邮轮上这么多人,难免有些低贱的玩意儿上赶着爬她的床,司隽音禁不住诱惑太正常了。
谁料,就在疏散人群时,古晋将孩子抱给他的那一刻,虞霁山蓦地撞见了他脖子上的吻痕。
粉底液被雨水冲掉后,那一块儿青红交错的皮肤如此扎眼,虞霁山反应过来,古晋就是昨晚跟司隽音共度良宵的狗男人,他瞬间就破防了。如果他不知道是谁倒还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得知那人是古晋,联想到他们被扎克利绑架的时候,古晋频频看向司隽音的异样表现,虞霁山怎么也静不下心来,脑子在那一刻快速冒出了歹毒的想法。中间这几个月,司隽音冷漠得让与虞霁山心凉,但她也没有再和古晋有所牵扯,虞霁山心里又稍稍平衡了点。
但没想到,一到邮轮上,古晋就藏不住了,瞒着所有人偷跑去爬司隽音的床,又骚又贱,简直太不要脸。
就跟霍文栋一样,该死。
虞霁山极力让自己看上去表情自然,以免司隽音发现不对劲儿。“也许吧,希望古助理能没事。”
虞霁山嘴上这么说的,心里却一遍又一遍给自己强调,被关在密室里,邮轮爆炸沉没,到现在连残骸都不好打捞,古晋留有全尸的概率连万分之一都不到探完情况,确定没什么漏洞,虞霁山又坐了一会儿。直到司隽音有些困了,他才起身道别。
等人走后,司隽音半眯着的憔悴眼眸顿时睁开,眼中寒光乍现,表情冷得骇人。
晚上,应付完所有的探视,司隽音洗了把脸,将画好的病容妆和假伤口都收拾干净,裹得严严实实地下楼了。
地下停车场内,一辆打着双闪的黑色卡宴已经等候多时。司隽音上车,司机一脚油门将车子驶向了海湾别墅。等开门回到家,司隽音摘下墨镜,就看到俞政黑着脸坐在沙发上,而古晋则是一脸唯唯诺诺地坐在对面,气氛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