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登时一变,刚要伸手去夺扎克利的枪已经来不及了。只见络腮胡男人抓住身后锁住他脖子的司隽音的头发狠狠往面前一扯,司隽音被拽的脑袋一偏,头皮剧痛,再抬眼时,蓦地发现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她的额心。
司隽音眼瞳骤然一缩。
在络腮胡男人开枪的瞬间,她拼尽全力,头皮被撕扯的生疼,在千钧一发之际死死将扎克利的脑袋扳到面前。
“砰一一"一声枪响,古晋浑身一颤,呼吸都停止了。他赶紧回头去看司隽音,只见她半张脸全是血,而扎克利脖子被扭断,死不瞑目地倒在她怀里,脑袋被子弹打碎一半,脑浆都流出来了。绳子还没解开的虞霁山跟其他几个乘客在这颠簸中跟胶圈一样滚了好几圈,好不容易勾住柱子稳定下来,忽然听到这一声枪响,他震惊地望过去,刚好亲眼目睹了扎克利被爆头的一幕,血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司隽音半张脸糊满了血,她的手还死命勒住扎克利的脖子,唯一还算干净的右眼睛迸发出强烈的杀意虞霁山一时间看傻了眼。
那几个喽啰一看老大死了,立刻就乱了阵脚,准备拿枪跟他们对峙,卫瓦眼疾手快一棍子将他们打翻在地,努卡礼还不忘抄起地上的枪分给卫瓦一把,两人一阵扫射后,伴随着乘客的惊声尖叫,这狭窄的密室终于是恢复了安静。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整片区域。
邮轮的晃动情况逐渐平息。
枪声落幕,古晋立刻松开钳制着扎克利的腿,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转过来查看司隽音的情况。
他推开尸体,大手紧紧抓着司隽音的肩膀上下检查,脸从没有这么白过,嘴唇泛着哆嗦,表情惊惧万分。
不过好在司隽音没事。
“呸……太恶心了。”
司隽音吐了口唾沫,连眼睛都不敢眨,因为她眼睫上都是血珠和脑浆,这刺鼻的味道令她狠狠皱起了眉。
古晋想也不想就抬手用袖子给她擦脸。
“……别眨眼,也别抿嘴。"古晋说话有些语无伦次,直擦得满袖子都是血污,司隽音的脸也没擦干净。
卫瓦端着枪走过来,看到司隽音脸上身上都是血的惨状,也震惊地瞪大了眼,眉头狠狠皱起。
但他更加奇怪地看向了跪在地上给司隽音擦脸的古晋,觉得这场景有那么些诡异和……
难以理解。
卫瓦皱起了眉,心想可能是自己第一次经历绑架,所以脑子开始胡思乱想了。
擦个脸而已,又没什么。
他走近了点,不是很熟练地冲司隽音问了句关心的话:“…你咋样?”司隽音勉强能眨眼睛了,先是愣愣地跟古晋对视两眼,而后移开目光,淡定摆摆手道:“没事,就是有点想吐。”
卫瓦不禁在心里感慨道,司隽音果然是个怪物,扎克利都被爆头了,她还只是衣角微脏。
那头的努卡礼将剩下的几人解绑,然后走过来,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司隽音:“哇偶,司小姐,你简直太酷了!”
司隽音莫名其妙地扫了他一眼:“你干嘛?”努卡礼脸上挂着懵懂的笑:"?我在膜拜你啊。”司隽音拽着古晋的胳膊从地上站起来:“……这船上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努卡礼:“"???What?”
她为什么会觉得这些事跟自己有关?
他也是被绑架的受害者啊。
见他一副二傻子的样,司隽音觉得更加离谱了:“我问你,你昨晚来敲我房间干嘛?”
努卡礼一脸纯良无害地回答说:“我是来邀请你看烟花的啊,我包了邮轮的烟花秀,专门放给你看的。”
司隽音:“?专门放给我看干嘛?”
努卡礼想也不想就说:“我喜欢你啊。”
话音刚落,努卡礼瞬间觉得有三道视线落在了他身上。虞霁山咬牙切齿。
古晋横眉冷对。
卫瓦百思不得其解。
努卡礼有些尴尬:“……你们干嘛这么看我?”虞霁山愤愤扭头,古晋默不作声,只有卫瓦一副看外星人的样子问道:“你跟我打听司隽音,就是为了表白?”
努卡礼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不然呢?”
卫瓦刚要说兄弟你眼睛没毛病吧,结果想到这会儿的情况不适合浪费时间说这些废话,他硬生生忍住了。
那几个乘客吓得要乱窜,卫瓦当即拦住了他们。现在外面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贸然出去恐怕又惹出麻烦来。司隽音给了他一个眼神,卫瓦头顶缓缓冒出来一个问号:“你让我去打头阵看情况?”
在靠近门的位置,司隽音找到一个很小的洗手池,她走过去,拧开水龙头,一边弯腰洗脸上的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你要是怕了,等我洗把脸我去看。”
听到这,卫瓦立刻改口说:“谁怕了,我一个大男人还比不过你?”古晋的目光在老板身上看了看,又转头看向了弯腰洗脸的司隽音,最终选择走到司隽音边上,用水搓洗袖子上的血污。这期间,司隽音并没有跟他主动搭话。
洗完后,她转过身,捡起地上那把子弹打完的左轮手/枪翻开转轮看了好一会儿。
“怪不得这狗东西要做第一个。“司隽音冷声啐了一句。听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