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染血
舒窈定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刚刚是杨嫂子吗?她怎么衣衫不整的从屋里跑出来了,一瞬间,一个荒谬的想法在她脑子里形成,屋里只有季时净,难不成……
不会吧?不会吧?
她吃瓜的心心思达到了顶峰,推开院门,就看见正在弯腰洗手的季时净。他洗得十分用力,清水哗哗作响,听到开门声,他侧过头,看清来人后,他眼眸逐渐柔和下来。
舒窈把窗纸放到一边,探究的看向他,揶揄的问:“刚刚我好像看到杨嫂子从这里出去,她来我们家干嘛呀?”
季时净眉头微动,我们家?
看他发呆,舒窈轻轻撞了他一下。
季时净反应过来,语气有些冷:“不知道,你眼花了。"说完又继续清洗双手,搓得通红也没有停下来。
舒窈看向矮墙那边,只见杨秀禾屋门紧闭,门口掉了一半的春联迎风而动,刚刚肯定不是她眼花了,难不成季时净和杨秀禾之间真的有她不能知道的称密?
想到这儿,她心里越发好奇起来:“阿净~跟我说说呗。”听见她娇软的声音,季时净只觉得一阵电流流过,浑身酥酥麻麻,他深呼吸一口气:“她来借东西。”
“那衣服为何会破?"舒窈继续追问。
季时净看向院门口的钩子,良久才说:“被钩子刮到了。”舒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门口果然垂落了两三个废弃的木钩子,刚刚她出门的时候也差点被勾住裙摆。
这么一想,好像也有点道理。
她看向季时净浸泡在冷水里的双手,忍不住说:“你手都红了,快拿出来擦干擦干,不要着凉了。”
季时净又厌恶的搓了两下,这才拿起一旁的帕子擦干净,然后随手把帕子丢进火炉里。
舒窈觉得今日他有些奇怪,具体是哪里奇怪,她也说不上来。吃过午饭后,冬日里难得出太阳,舒窈搬来一把破旧的摇椅放在院中间,舒舒服服的躺在椅子上晒太阳,阳光照在身上暖呼呼的,她的心情也跟着惬意起来。
季时净洗完碗后,就看见她躺在摇椅上睡着了,她向着阳光,嘴角微微扬起,似乎做了一个很香甜的美梦,淡黄的衣裙也在阳光的照映下更加亮眼。他站在阴暗的屋檐底下看着她,竞不自觉的站了很久。直到屋外一阵小孩的追逐打闹声传来,他微微一愣,起身把院门关了起来,隔绝了外面的吵闹。
随后也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她旁边,手里拿着一卷书,看着上面的圣贤之道,他心里想的却是一番离经叛道。
圣人有云:“禁欲、禁身、禁心,禁世间万物,方得大道。”季时净修白的指尖落在“欲”字上,不由得嗤笑一声,这些大道理啊,实在是太假了,若没有世俗欲望,那就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侧头看向睡得正酣的舒窈,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疯狂滋长,连他自己都抑制不住。
他闭上眼睛,胸口起伏不定。
忽然,他睁开眼,凌厉的目光看向正往这边张望的杨秀禾,杨秀禾对上他吃人的目光后,吓得脖子一缩,又颤颤的回了屋。舒窈梦见自己获奖了,抱着最佳影后的奖杯,笑得合不拢嘴。季时净瞧她一脸憨笑,有些无奈,任由自己的胳膊被她抱着。天上的云层重重叠叠,很快就盖住了太阳,舒窈也在这时候悠悠转醒,她打了个哈欠,摸着怀里的“东西",忽然大惊,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竞然抱着季时净的手臂,袖口已经被她抓的不成样子。
她尴尬的笑了两声,把手臂还给他。
季时净挑眉,重新拿起放在一旁的书继续翻阅。舒窈整理好衣裙:“阿净,我睡了多久啊?"她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他翻页:“一个时辰。”
在古代一个时辰等于现在的两个小时,她拍了拍晕胀的脑袋,难怪今日睡醒后感觉格外累,看来午觉真是不能久睡。她伸了个懒腰,凑过去想看看他在看什么书,她靠的很近,季时净抿唇,又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气,他忽然有些心慌。“咦?这是个什么字?“舒窈指着书上的字问道,有些字是古文,她根本看不懂。
季时净垂眼,淡淡道:"夺。”
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到了放在桌上的窗纸,才想起来正事还没做:“我们先把窗纸糊起来吧。“不然晚上的冷风一吹,凉飕飕的,实在睡不安稳。舒窈有些发愁,这个窗纸应该用什么糊起来呢?她把纸先递给季时净:“我去杨嫂子家借个东西。”
季时净走到破败的窗户前,拿出一张纸沾上清水贴在窗棂上,四个角再卡进窗户的边缝里。
这个窗户纸不是普通的白纸,上面还涂了一层蜡油和松油,遇水则粘,以前住在北院的时候,他经常捡别人不要的窗纸,一层一层的糊上去。舒窈敲了几下门,杨秀禾拖着鞋子来开门,她又朝舒窈后面望了一眼,确定没人后才松了一口气。
舒窈礼貌地说:“杨嫂子,你家有没有糊窗户的东西?”杨嫂子:“窈丫头,你是去富贵人家住傻了吧,直接用水沾上就行。”舒窈“啊”了一声,她还真不知道,就在她要回去的时候,杨秀禾突然抓住她的胳膊,神色有些紧张,像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说,但嘴巴努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