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束缚,朝着越飞光飞来。
正如同困意,总是悄无声息地来。
越飞光早有准备,朝着身后一躲,飞虫就从她面前划过。没来由地,一阵睡意袭击了她,让她的头忍不住沉了下去。可刚一低头,越飞光又骤然清醒过来。再一看那瞌睡虫,已趁着她那一瞬间的瞌睡,飞到了她的眼前。
越飞光暗骂一声。
这虫子太厉害,哪怕没有实际的触碰,只是离得近些,都会感到困倦。她险些着了它的道。
幸好瞌睡虫飞得不快,越飞光总能提前预判它的行动轨迹躲开。连着闪过两次,又咬牙忍住睡意,越飞光抄起放在桌上的小刀,捏着刀尖,对准那只还在飞舞的瞌睡虫,用力一扔!飞到迅速飞出去,带起一阵破空声,刹那间化作一道银光,朝着瞌睡虫飞去。
瞌睡虫飞起来的速度远不如她的飞刀快。眼看着,飞刀就要将它断成两截,越飞光忽觉脚下一阵颠簸。
船朝着一侧倾斜了。
雪亮的电光落下,几秒后,是一道炸裂的雷声。雷声尖锐的叫喊极为刺耳,就这样破开赤江上的寂静,震得人浑身跟着颤抖。随着这道雷声落下,瓢泼大雨倾盆而下,轰然砸在赤江上。用余光朝外望去,只见乌云滚滚,天空只剩一片墨色,雨滴沉沉,将赤江上所有巨船都隐藏在雨帘中。
暴雨如注,风也不安稳。狂风卷起巨浪,拍打在金涎木巨船之上。越飞光隐约听到船头传来绿姑的咆哮声,大概是让教徒稳住巨船,以免船只倾覆。
金涎木虽然不怕进水,但若是被浪卷起来,照样危险。越飞光感受着脚下的颠簸,将后背靠在墙壁上,冷眼朝着那瞌睡虫望去。可刚一看,越飞光心道不妙。哪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瞌睡虫的踪影?原来趁着刚刚那阵颠簸,这瞌睡虫悄悄溜走了。它来去无声,难以察觉,屋中没有蜡烛,又因阴天变得黑暗,恰好方便它躲避。
失去了它的踪迹,越飞光瞬间警惕起来,环视四周。冯阿雪似乎也感受到了越飞光的紧张,有些慌乱地问道:“怎么没声音了?那只瞌睡虫……
越飞光“"嘘"了一声:“它还在我这儿。”她放出食魂蟀蟒。
因为怕身份暴露,她好久没一次性召唤出这么多的食魂浮游了。食魂呼蟒像是黑色的海浪,受她命令,朝着四面八方涌去,飞至各个黑暗的角落。
忽地,越飞光注意到有一处的食魂蟀蟒像是受到了攻击一般,齐齐落在地上。
她心中了然。这是被那只瞌睡虫影响了。
越飞光眸光微动。她没有立刻行动,而是不着痕迹地朝着那方向挪动脚步,很快就悄无声息地来到瞌睡虫附近。
甫一走到那处,她就感到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越飞光掐了把自己的大腿,打起精神,缓缓走近。
倏然间,透明的瞌睡虫从黑暗中飞出,朝她飞过来,试图钻入她的皮肤中。越飞光没听说过南邦的红丸秘术,但听说过瞌睡虫。听说这种虫子钻入人皮肤中,就会寄生在人体内。被寄生的人昏睡不醒,成了个活死人,却求死不得,只会成为瞌睡虫幼虫的温床。相当阴毒的一种虫子。不过这世界上阴毒的异物太多,它反而排不上号。越飞光可不想被这东西寄生。她脚尖点地,快速后撤,跳到身后的桌上。就在瞌睡虫追来之际,她忽地一抬手,一根银簪朝着它射去。破空声猝然响起,带起一阵寒光。
这声音"咻"地划过空气,银簪尖锐的一头分毫不差,正钉住瞌睡虫。瞌睡虫挣扎几下,试图脱离这利器,可银簪力道不减,狠狠戳入后面的墙壁,将金涎木墙壁都戳出一个洞来。
冯阿雪听到声音,惊慌道:“前辈,你没事吧?"她胆子可小,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焦虑不安。
越飞光叉着腰,得意洋洋地将钉在墙上的飞刀取下来,用装装的语气说道:“一只小虫子,哪敢在我面前放肆?”一边说着,她一边打了个哈欠。
别说,这玩意还真是够劲,她感觉自己都要困死了。揉揉惺忪睡眼,勉强撑开眼皮,走到墙边,观察簪子上瞌睡虫的残躯。透明的瞌睡虫被银簪插住,死死钉在墙上,不明液体黏在银簪的尖端,看来这簪子是不能要了。
它还在挣扎。细细的脚和极大的翅膀同时挥舞着,像是在向谁求救,看上去可怜极了。当然,越飞光是不会好心救它的。她只会看着它,看着它的挣扎渐渐变得微弱,看着死亡逐渐降临,直至它再也无法动弹。
越飞光又打了个哈欠,困得险些撅过去。
她想着:这虫子的尸体不能留在这儿,不然的话,她今天估计会睡得错过晚饭。
反正已验证了冯阿雪的猜测,这东西也没用了。干脆把瞌睡虫的尸体,还有被劈成两半的红丸,连带着那根银簪都抛出窗外。
暴雨将它们吞噬。眨眼间,这些东西就消失在汹涌的江潮中。还别说,在江上有一点很好,就是随时可以毁灭证据、倾倒垃圾。把东西扔出去,又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越飞光总算觉得清醒了几分。冯阿雪听到她没事,也终于冷静下来:“看来这个红丸真是我知道的那种南邦秘术。不过他们给我们服用这个干什么呢?”越飞光道:“我觉得,…
她眨眨眼